攤主高低打量了他一眼,很鄙夷,“抱愧啊,賣光了。”
蘇放哦了聲,“成不了的事兒,不必擔憂,襄王如果有這個本事,忠武帝就該把皇位傳給他,既然當年讓他安放心心當個親王,那天然是因為他配不上這天下。”蘇放翹起腿來,一副鄙夷的模樣,“該他的就是他的,不該他的,如何費經心機也拿不到手,他當忠武帝以後大縉後繼無人,隻要他纔是龍孫鳳子,唬誰呢!我瞧著他頂多是個孫子。”
梅蕊忍俊不由,蘇放不曉得有甚麼秘聞,看甚麼都通透的很,傳聞他與瞿陽郡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膠葛,這才讓他居住於長安如許多年,她神采溫和下來,對他道:“有蘇大夫這句話,我便放心了。”
那邊就如許鬨了起來,梅蕊和順五循名譽去,本來隻當是平常的拌嘴喧華,但瞧著那乞丐模樣的人卻瞧越不對,順五用力揉了揉眼睛,“部屬眼睛不大好,如何總感覺那位郎君似曾瞭解一樣,到底是在哪兒見過?”
說來她倒是有些想懷珠了,問順五,他正忙著吃餺飥,抹了嘴角的湯汁,對她道,“懷珠女人好著呢,郎君在宮中照顧著,您還放心不下麼?”看她果然是很擔憂,便又道,“長安那邊臨時冇甚麼大的動靜,襄王現在忙著旁的事情,顧不上您,就更顧不上尋懷珠女人的倒黴了,好歹他也是個親王,同個宮人過不去,這像話麼!您彆操這份心了,現下我們最要緊的是安安然全地趕到隴右去,這纔是天大的事兒。”
梅蕊笑道,“我本就吃不了太多,這些充足了。”她是未吃過幾次餺飥,長安城中的小吃玩意兒,她打仗得都未幾,隻是借居在趙府時與趙淳出門逛過幾次,她生性內斂,縱使瞧著別緻也不肯問出口,隻悄悄記在內心,歸去後想過幾次,也就作罷了。
晚餐是碗餺飥,一天的車舟勞累下來,聞著麵片兒湯的香氣不經讓人饞得很。湯是大骨熬出來的,又香又濃,順五風捲殘雲般一碗就下了肚,還在對店家招手,“再來一碗!”
他大膽得讓梅蕊咂舌,即使她也不喜襄王,卻不似蘇放這般外露,她攥了攥袖口,“但陛下也病了。”
實在隻要人找到了就好,蘇放是個倔脾氣,得順著來,梅蕊很善解人意地替他辯白:“說不定蘇大夫是來這裡尋希世藥材,好帶到隴右去給護軍治病的。”
說到這個,蘇放的神采便沉了下來,他往四周看了看,搖點頭,“我們換個處所說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