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實在有副伶牙俐齒,內裡藏著珠玉,能將話說的天花亂墜,陸稹眼中的陰翳散了些,神情也有所鬆動,眉峰微微一動就站了起來,袍服落落拓拓地墜下,轟動了窗外的風。梅蕊看著他一步步走進,攜著駭人的氣勢,內心打鼓似地,倉猝出聲:“護軍……您這是要做甚麼?”
好險,她差點就覺得他真的要親上來了,卻又感覺模糊感覺有些遺憾,遺憾甚麼,她也說不上來,總不至因而遺憾他未能親上來吧!梅蕊驚魂不決地想著,陸稹卻回身走回了八仙桌,撩袍坐下,端起了碗筷。
堵塞的壓迫感俄然消逝,梅蕊猛喘了幾口氣,撫著胸看著麵前的人,身長玉立,金貴難當。
“是護軍離得太近了。”梅蕊低聲說道,聲音都是飄的,是在驚駭著甚麼。
陸稹撥轉著指頭上的玉扳指,麵無神采地看著她:“說罷。”
梅蕊喉間乾澀的很,揚著下頜看他,他眼神中包含地情感太多,像一把利劍般要將她的皮與骨都拆開,看看她是否所言非虛。或許是因他不加諱飾的原因,切磋的意味過於激烈,讓梅蕊頭皮發麻,但又不肯畏縮,總以為如許便是心虛,此時如果讓步,那以後等著她的,必定是潰不成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