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若蕖抬手重撫那步搖,眼角餘光卻盯著往打扮台走去、正拿起妝匣子旁的手持銅鏡的浣春。
浣春又羞又恨,求救般望向周氏,卻發明周氏並不睬會本身,唯有壓下滿腹的痛恨,不情不肯地又向素嵐請了罪。
周氏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,神采更是有幾分恍忽,她緩緩地伸脫手去覆在她的臉上,塗著豔紅蔻丹的長指甲貼著那瑩潤白淨的臉龐,兩廂對比之下,竟是有些許詭異之感。
可這素嵐……
周氏微微一笑,將銅鏡遞還給浣春,由著對方將它放歸打扮台。
青玉冷著臉,少傾,道:“以是老夫人纔會將蜜斯帶到身邊扶養?”
陸修琰輕拂袖口,不鹹不淡隧道:“既如此,四女人憑甚麼以為你就必然能拿到?而本王,冇了你便必然拿不到。”
“開口!嵐姨乃是自在身,來去自在,又豈是爾等奴婢所能比擬!何況,在場諸位,唯你為奴,主子未曾發話,你身為奴婢竟敢多嘴,端方又安在?母親平日待人刻薄,反縱得你愈發不知天高地厚,目無主子,在我攬芳院裡也敢如此托大?!”一言未了,卻被□□來的秦若蕖怒聲指責,直罵得她神采青了又白,白了又紅。
她又是哄又是勸,好不輕易將秦若蕖重又哄得笑容逐開,這才悄悄鬆了口氣。
“蜜斯,長得與過世的夫人如同一個模型印出來普通……”
哪料秦若蕖卻並不承情:“你該請罪的不是我,而是嵐姨。”
城郊的一處莊園裡,陸修琰靠著椅背闔著眼眸養神,長英持劍悄悄護在他的身邊。俄然,一陣細碎的響聲傳入,長英當即握緊長劍,同時,陸修琰亦展開了眼。
周氏點頭表示免禮,簡樸地問了她平常起居用度幾句後,便從浣春手上接過精美的雕花盒翻開,從裡頭拿出一枝海棠式樣的金步搖,一麵往她發上插,一麵道:“女人家老是要多打扮打扮,更何況你眼看便要及笄了,更是草率不得,這步搖色彩格式最是合適你們女人家。”
麵前的女子逐步與影象中的那人堆疊,一樣的桃腮杏臉,一樣的柳眉水眸,乃至連笑起來時,嘴角兩側那若隱若現的小小酒渦,也是那樣的類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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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修琰眯起眼眸,持續任由她道:“我雖不知王爺此行所謂何事,但能勞動端王的,想必絕非小事,估計會是乾係著朝廷、乾係著天下百姓之要事。既是要事,自是儘早處理最好。”
眼中歃血之色漸濃,撫著秦若蕖的手越來越用力,五指一點一點的收緊,鋒利的指甲垂垂在那透亮的麵龐上劃起了紅痕,讓秦若蕖不適地皺起了眉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