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你這般一說,這張公子是個極好的了?”
秦季勳怔怔地望著空空的度量,再看看在素嵐懷中抽泣不止的女兒,很久,苦笑一聲。
“廖保護?”久不見他跟上的小廝止步回身。
“噢……”拖長尾音的恍然之聲,較著帶著諷刺。
“阿蕖不怕,阿蕖不怕,有爹爹在呢!”他又是懊悔又是痛苦,強壓下心傷放柔聲音安撫。
“王爺,都城怡昌長公主府送來的物件。”年青的侍衛捧著一個描金烏黑錦盒走出去稟道。
而上首的秦老夫人已是老淚縱橫……
秦若蕖愣愣地迎上她的視野,好一會纔有幾分委曲地喃喃道:“臟了,好臟,得擦潔淨。”
他雙目通紅,悲忿詰責:“你還是大哥麼?你另有半點兄弟交誼麼?你到底還要算計我多少?你怎不直接把我勒死?”
素嵐含笑道:“都大女人了還像小孩子般哭得稀裡嘩啦,這會回過神來,自是羞得不敢見人。”
“……孽障!我統共隻剩這麼一個可心的,你也還要來算計,你不看著我雙腿一蹬兩眼一閉便不放心不是?”
“還是部屬親身跑一趟吧。”長英主動請纓。
血……
是、是爹爹……
“嵐姨……”悶悶的抗議從薄衾裡傳出來。
耳邊是青玉喋喋不休又是心疼又是指責之語,可秦若蕖的視野始終緊緊盯著桌上那濕漉漉的、被她用力擦拭過的處所。
穿越於綠樹紅花當中,目不斜視地跟著帶路的小廝往秦季勳外書房而去,直到耳背地聽到女子說話中提及的某個名字,他纔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。
“是,那場麵,憑誰見了都驚駭,何況是蜜斯呢!”素嵐噙笑擁戴。
“阿蕖!”
青玉瞪了她一眼,問:“蜜斯呢?你怎不在跟前服侍?”
她低低地歎了口氣,這麼多年了,她幾近要健忘了麵前的四蜜斯對血的固執。
“不錯不錯,如果青玉在,也會怕的。”青玉有樣學樣。
他曾捧在手心上嬌寵的女兒,曾經連被蚊子叮了也會哭著找他的女兒,現在最信賴之人再也不是他了……
“我、我也不想的,就是、就是有些驚駭……”秦若蕖眼神四周飄啊飄,就是不敢對上世人,對動手指小小聲地解釋道。
俄然,一向低低的抽泣聲響了起來,讓秦氏兄弟四人反應了過來,便是秦老夫人也不由止了淚水,順著抽泣響起之處望疇昔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