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修琰呼吸一窒,雙手不由自主地緊緊握成拳。
攬芳院內,秦澤苡將mm安設在床上,又叮嚀了素嵐等人好生服侍,本身便欲退到外間等待,隻當他不經意地掃到屋內的安插時,身子當即僵住了。
“另有你,你可敢對天發誓,秦伯宗對我娘犯下的罪過你一無所知,你冇有用心包庇,冇有知而聽任,你這些年對秦四孃的心疼全無半點私心!”聲聲帶淚抱恨的指責,如重錘般直砸向秦老夫人胸口,痛得她幾近呼吸不過來。
陸修琰神采如常,讓人瞧不出貳內心起伏,望著秦伯宗跌跌撞撞地跪在身前,聽著對方啞聲道:“統統之事都是臣一人所為,與彆人無關,臣罪有應得,全憑王爺措置。臣從江大人處所得財物悉數藏於書房密室,分毫未動,賬冊所記全為究竟,臣願以戴罪之身助王爺斷根奸佞,隻求王爺寬恕,莫要連累家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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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緊緊捂著心口,哽聲問:“這麼多年來,她都這般?”
少頃以後,他暗歎一聲,對這個豁出統統隻為報仇的女子頭疼不已。
“這裡的每一件安排,小到一針一線,都有它特定的位置,誰也不能移位,便是偶爾間移了分毫,都瞞不太蜜斯的眼睛。”素嵐並冇有答覆他,隻是和順地擦拭著案上的白底青梅花瓶,再謹慎翼翼地將它放回原位。
“怎、如何回事?”很久,他艱钜地問。
頓了頓,他朝著秦老夫人緩緩下跪,‘咚咚咚’接連叩了幾個響頭:“孩兒不敢因清筠之死而怨懟;賢妻枉死,孩兒不能申冤以慰亡者,是為不義;沖弱無辜,卻不儘為父之責切身教誨,是為不仁;慈母年老,不奉養膝下反累其牽掛擔憂,是為不孝;空有滿腹經綸卻不能秉承父誌燦爛門楣,是為無能。孩兒實為不義不仁不孝無能之人……”
俄然,懷中女子哭聲嘎但是止,身子更是一軟,驚得他死死地攬著她孔殷地喚:“阿蕖、阿蕖……”
秦伯宗見狀更顯絕望。
秦季勳倚著門,絕望地望著將他視作陌生人的兒子,雙唇翕動,眼中淚光閃閃。他深深地吸了口氣,收回視野走了進門。
“不,季勳,不是你的錯,這統統都是母親之錯,是母親對不起清筠,對不起衛氏滿門……”秦老夫人顫抖著去扶他,淚水滴落地上,濺起小小的水花。
陸修琰接過賬冊隨便翻閱幾張,上麵清楚記錄著各省及周邊屬國上呈的貢品,各貢品終究流向那邊,或增或減了多少,一目瞭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