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妨，她隻是一時心境急劇起伏受不住，這才暈了過來。”陸修琰鬆了口氣，沉聲對秦澤苡道。

“另有你，你可敢對天發誓，秦伯宗對我娘犯下的罪過你一無所知，你冇有用心包庇，冇有知而聽任，你這些年對秦四孃的心疼全無半點私心！”聲聲帶淚抱恨的指責，如重錘般直砸向秦老夫人胸口，痛得她幾近呼吸不過來。

秦伯宗見狀更顯絕望。

“長義。”在上首落了座，他掃了一眼製住‘秦若蕖’的長義，長義立即將對方鬆開，一聲不吭地退至他身前，從懷中取出一本厚厚的賬冊呈給他。

“以親人道命換來的繁華權勢，你們真的心安理得麼？半夜夢迴就不怕冤死之魂來找你們麼？！甚麼光複秦門昔日光榮，秦氏列祖列宗若真的在天有靈，就應當將此等毫無人道之輩……”

他隻覺喉嚨似是被東西堵住了普通，非常難受。

“這都是些甚麼親人啊，你們、你們……”‘秦若蕖’淚流滿麵，右手緊緊地揪著胸口，她從冇有哪一刻似現在這般，這般悔恨本身身上流著的秦氏一族之血。

“這些年你的心疼，到底是出自對孫輩的至心珍惜，還是出於對我孃的慚愧？衛氏滿門都在天上看著，你可對得起我外祖母，可對得起我娘，可對得起你的知己！”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滑落，她曾經對秦老夫人有多感激，現在便有多悔恨。

“蕖女人，事已至此，多造殺孽亦無益，逝者已去，離開大家間恩仇情仇，隻生者仍在，女人行事應需顧及幾分，切莫讓親者痛，仇者快。”陸修琰按下滿懷龐大，語重心長地安慰道。

俄然，懷中女子哭聲嘎但是止，身子更是一軟，驚得他死死地攬著她孔殷地喚：“阿蕖、阿蕖……”

他可倒，但秦府不能倒！

陸修琰呼吸一窒，雙手不由自主地緊緊握成拳。

“怎、如何回事？”很久，他艱钜地問。

攬芳院內，秦澤苡將mm安設在床上，又叮嚀了素嵐等人好生服侍，本身便欲退到外間等待，隻當他不經意地掃到屋內的安插時，身子當即僵住了。

‘嗖’的一聲，長義隻覺麵前一花，本是坐在椅上的陸修琰已經半蹲到秦氏兄妹身前，正抓起‘秦若蕖’的手評脈。

“阿蕖，對不住，哥哥返來晚了，對不住……”秦澤苡紅著眼緊緊地抱著她，聲音沙啞。

“這裡的每一件安排，小到一針一線，都有它特定的位置，誰也不能移位，便是偶爾間移了分毫，都瞞不太蜜斯的眼睛。”素嵐並冇有答覆他，隻是和順地擦拭著案上的白底青梅花瓶，再謹慎翼翼地將它放回原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