郊野的風呼呼地吹著,捲動著沙塵。
周氏冒死掙紮,長義一個不著竟讓她擺脫開來。
“熟諳啊。”秦若蕖嗅著小小的盒子披收回的奇特藥香,答覆得有幾用心不在焉。
秦若蕖抬眸一望,也不待兄長迴應,‘噔噔噔’地將那盒小小的膏藥奪到手上:“是我的藥。”
秦伯宗事發,秦季勳休妻,及至秦伯宗身故,秦府經曆了連續串的打擊,早已變得民氣惶惑。隔得數日,秦老夫人調集秦仲桓兄弟三人,正式提出了分炊。
略頓,又道:“對不住,當年我應當早些提示你的。”
是的,正如當日秦若蕖詰責那般,這些年她待她的心機並不純粹,當然有至心疼愛,但更多的是一種依托贖罪心機,她將對衛清筠慘死的慚愧注到了孫女身上。
“你們大哥已不在了,屬於他的那份便由澤耀兄弟幾人擔當去,我這些年存下的一些梯己,便留給幾位女人。”秦老夫人強撐著病體,有條不紊地一一叮嚀下去。
胸前是一片濕意,秦澤苡內心亦不好受,再如何怨,再如何恨,阿誰都是生他養他、牽著他的手教他學步、一筆一畫教他寫字,對他各式心疼的父親;是他曾經萬分敬佩的父親。
“季勳,是你來接我了!”周氏涓滴不顧身前的長劍,欣喜交集地便要向她撲去,眼看著就要撲上利劍,一個身影閃來,抓住她避過了溢滿殺氣的長劍。
初夏的夜晚仍有幾分涼意,陸修琰背動手瞻仰星空,也不知在想些甚麼。
她拄著柺杖,也不讓明柳等人跟著,一步一步地往屏風後走去。滿室的冷僻,也抵不過她內心的苦楚與悲慼。
秦澤苡嘴唇動了動,右腿下認識便邁出半步,終究還是冇有追上去,亦冇有叫住他。
他還將來得及說話,‘秦若蕖’行動緩慢地朝砸響的門奔去,藉著去勢用力一踢,房門‘轟’的一聲傾圮,周氏的身影便閃現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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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澤苡皺著眉望向她,雖從青玉口中得知她與端王的瞭解委曲,但那隻是限於另一個身懷技藝的。
“五公子。”小廝忐忑的輕喚響起,他拍拍秦若蕖的肩,將她悄悄推開。
但是現在,身邊冇了阿誰身影,她隻感覺空落落的,非常難受……
秦仲桓兄弟幾個沉默,事到現在,分炊已是勢在必行。
入目標那名玄色身影,縱是臉上包著黑布,他還是一眼便能認出,那恰是‘秦若蕖’。
秦季勳深深地看著他,似是要將他的麵貌刻入內心,末端再望向盈盈立於馬車旁的女兒,鼻子驀地一酸,他忙轉過身去粉飾眼中淚意,哽聲道:“阿蕖,便交給你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