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瞥了一眼身邊的老婆，見她若無其事地小口小口喝著熱湯，彷彿身邊的統統都與她無關。

陸修琰心機微微一動，模糊猜想到他的企圖，不動聲色地點頭道：“確是如此。”

“下去吧！”他有力地揮了揮手，重重地歎了口氣。

她重重地歎了口氣，是她過於癡頑了，母後當年明顯已經提示過她，她也一向覺得本身做得很好，瞧她現在，不就是一名舉國獎飾的賢德皇後麼？

“娘娘但是有苦衷？”

他伸脫手細細地描畫她的表麵，彎彎的眉，挺俏的鼻，嫣紅的唇……不得不承認，他的皇後真的是豐度俱佳的女子，莫怪當年母後會為他挑選了她。

宣和帝見摸索不出甚麼，便也臨時作罷，本日不管如何都是皇後的大好日子，他也不欲拂她的興趣。

陸修琰隻當看不到，臨出門前走到她跟前，在那滑嫩詳確的麵龐上捏了一把，在她揮掌攻來之前飛身讓開，扔下一句‘我上朝去了’便冇了身影，直氣得他身後的‘秦若蕖’恨恨地跺了幾下腳。

隻是……

宣和帝神采一變，刑雋竟然與那呂家女人……

“你要曉得，佑樘將來必是要坐上阿誰位置，而你對他的情義，誓必會成為一把刺向你心臟的利刃！”一身皇後鳳袍的女子，五官模糊與陸修琰有幾分類似。

殿內絲竹聲聲，宮伶舞姿美好，飄飄似仙，好一派喜慶平和的氣象。

紀皇後失神地喃喃，此時現在，她俄然明白了當年懿惠皇後留給她這八個字的意義。

“娘娘。”值夜的宮女見她出來，趕緊上前施禮。

“並不是甚麼了不得之事，隻是前不久大皇子曾經保舉的一名大人犯了事，皇上纔有些遷怒，過後端王爺也勸了皇上。”

他再度歎了口氣，不由自主地望向鳳坤宮地點方向，憶及昨夜收到的密函，眼神微閃。

宣和帝揮揮手讓屋內宮女退下，坐在床沿上諦視著闔著眼睡顏寧靜的紀皇後，燭光投到她的臉上，愈發映得她的膚色晶瑩如玉，可眼尾處如有似無的細紋卻還是出售了她的春秋。

少頃，她抓著錦帕站了起來，一步一步朝一旁的炭爐走去，將錦帕正對著炭爐，隨即，手一鬆，錦帕飄飄零蕩，終究落入炭爐裡……

斂冬有些不測她竟會問起此事，皇後一貫是向來不體貼前朝之事的。

宣和帝神采幾經竄改，最後深深地凝睇著他，對上那雙非常竭誠誠心的眼神，企圖從中找出一絲馬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