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!”
“孽子!”康太妃恨得咬牙切齒,“你竟也以先帝遺命來壓我!好、好、好,不愧是懿惠皇後養大的,為著她的兒子,便不念生母之恩,用先帝遺命……你好、你好,當真是我的好兒子!”
康太妃氣得渾身顫抖不止,正欲出聲,卻忽聽對方又道:“何況……何況父皇曾有遺命,修琰人生大事以他小我誌願為主,朕,不過是順從父命罷了。”
紀皇後驀地抬眸,吃驚地望向他,這短短數月,便讓他用情深到這般程度了?
“開口!”
不解間,他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。
“皇上現在還想禁止他們麼?當年母後臨終前,一再懇請你我待為照顧剛出世的修琰,不求他登高繁華,唯願他平生遂心和樂。彼時我也不過一個皇子妃,宮裡自有各位娘娘,可母後那般做,何嘗不是出於對我,對皇上您的信賴。從那一刻起,修琰雖為皇弟,但在我內心,他與宥恒、長寧兩人普通無二,都是我扶養長大、時候顧慮的孩子。”
“朕情意已決,不日將會下旨,正式賜婚端王與秦季勳之女,擇日結婚。”
紀皇後將臉埋入他的胸膛,內心倒是酸澀難當。
可直到本日,他才驀地發明,本來對方並不是無慾無求,他也會對某個女人生出兼併的動機,也會不依不饒地煩他,求他準予他迎娶敬愛的女人為妻。
說到此處,康太妃滿臉悲慼,兩行淚水緩緩滑落。
紀皇後輕咬著唇瓣,右手微微揚著做了個行動,傾刻間,殿內宮人便靜悄悄地退了出去,她深深地望了劍拔弩張的母子二人,公開感喟一聲,亦輕手重腳地走了出去。
不過眨眼間,諾大的殿裡便隻剩下康太妃與宣和帝兩人。
她身為當明天子生母,卻隻撈了個太妃名份,久久坐不到太後位置上去,便是因了一道先帝遺旨。
康太妃氣憤地順手拿過一旁的花瓶狠狠地砸到地上,勝利地製止了他未儘之話。
皇上,你不明白,你實在甚麼也不明白!
二十多年來,這個弟弟一向很讓他費心,亦相稱無能,每回都能將他交辦的差事辦得漂標緻亮,乃至不知不覺間,他已經風俗了將費事事全扔給他處理,而他,亦從未曾讓他絕望過。
直到陸修琰分開後,宣和帝才從落地屏風後走了出來。
她想,不管如何,她都要讓他們得立室屬。
“我隻問你,陸修琰欲娶秦季勳之女為端王妃之事但是真的?”康太妃並不睬會他,開門見山便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