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下的平倫島與昔日一樣,沉沉的落在這一麵碧海中。不遠處的華船燈火透明,穩穩停在水麵上。
必然不是淺顯的富朱紫吧。從如許嚴厲講求的穿著來看,他們彷彿是某個高貴的世族。
“蘇靖,把你的衣裳脫下,換給這位爺。”他眼神溫和的看著蘇靖半晌。
“冇有。”微微感受獲得說話人的盛氣,他亦有些不悅,“此地不過是瘠薄之處罷了,島上隻要我們兩人,又何需堆棧。”
他披了一件素白的外袍,從粗陋的院落裡出來,踩著細碎的沙粒走到了海岸邊。
視野裡的船隻越靠越近,他深吸了口氣:“本日是觀海盛節,各地商賈紛繁會雲集景州,這說不定是哪處富朱紫家路子罷了,我們回罷。”
蘇靖一聽一時找不出詞來回嘴,的確,這島上並無集市,商賈平常也不會靠近這座瘠薄的島嶼,侯爺又不得分開平倫島半步,黃金於此不過是一堆黃沙。如此一想,蘇靖也不再說話,冷靜的跟在他的身後踏上回院的小道。
“侯爺!”身後快速傳來呼喊,他抬了一下眉,冇有迴應。
“我餓了,有吃的冇?”屋裡傳來那位爺的喊聲,他意味深長的看了那群人一眼,叮囑過蘇靖後折身入屋。但是才方纔跨過門檻,那位爺便伸手扯了他一把,敏捷把門合上。
麵前的年青人一身繡金白袍,領子上繡著盤繞的白蘭,用玉石裝點四周,精美繁華,一頭烏髮用白蘭式樣的玉冠劃一的束起來。他看著那張精美絕美的臉上暴露的如有若無的笑意,早就感覺這位爺到島上來底子不是借宿那麼簡樸。
他回過身麵對著那行人,想起剛纔返來時身後亮起一瞬的火光:“爺談笑了,島上的路與彆處並無不同,隻是少了明火。”
那位爺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他身後:“就是這封信?你要交給誰?”如許奇特的圖騰看起來並不平凡,彷彿不是淺顯人會有的東西。
蘇靖此時一手端著兩碟菜從廚房出來,路過院子時看到那群莊嚴的主子,感到寒意陣陣打了個顫抖。他用身子蹭了蹭緊閉的房門:“侯爺,菜我熱好了。”
他搖點頭。
敗落的朱門被他推開,吱吱呀呀的響。蘇靖跟在他身後:“侯爺,飯菜都涼了,我再去熱一熱。”
“侯爺,叫我們呢……”蘇靖在他耳邊喃道。
這四年來,他不是冇有想過讓那些個每年輪換走的主子替他把東西帶出去,但是那些仆向來到平倫島或分開之前,前來接送的人都會對他們停止一番周到的查抄,他底子無機可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