芙嵐有些跌撞的爬起來,朝門外走去。
陳璿那一句話似從夢中傳來普通,虛渺如霧,了無陳跡,他隻當掠過耳畔的徐風。
“忘恩負義?你在這時候策動兵變,你另有臉跟我提恩德!?”芙嵐忽的技藝抓住劍身,鋒利的兵器邊沿頃刻將他掌心割出血來,但是他卻涓滴不在乎,彷彿抓住的不過是一片柔嫩的雲霧,他抬眼看了看屋外如同修羅場般的天井,看著視野裡除了陳璿外獨一的活人,唇角仍掛著笑意。“你覺得殺了他們,殺了我,就能節製陸桑的局勢?哈……聶秋是甚麼人?她既能於姐姐不在陸桑時彈壓兵變,也不差你這一次,更何況,你姐姐是否落入聶秋之手,還不得而知……”
“你們到底是誰?”陳璿脫口問道。
“有些時候,女人比你們男人可靠多了。”陳璿擔憂的看了他一眼,發覺他神采更加慘白,心中一顫,“待會兒你躲在樹林裡,我歸去給你找個大夫來。”
“就算找不到大夫,找到木蝶也是好的,她會救你。”陳璿果斷的道,“你每一次受了傷返來,也都是木蝶治好的,這一次也不例外。”
“陸桑該換新的仆人,但不是你。”涯神采極沉,說著猛的把劍端推動一分。
“謹慎!”他驀地一喝,敏捷將陳璿攬在身後,同時凝集統統的力量在指尖劃出一道樊籬,抵住漫天飛來的暗器。那些狀如樹葉的薄鐵在擊至樊籬前紛繁如冰雪般節節寸斷,斯須化為齏粉。
涯端倪一顫。
“我們住在島上,天然曉得。”那人可貴會耐煩解釋。
鮮血濺滿了她的臉和髮髻,但在這個夏季淩晨裡,那抹紅色很快就褪儘固結。
“真是好技藝。”有個開朗的聲音俄然誇了一句。讓本充滿殺意的郊野多了些溫和藹息。但隨後,便又聽那人斥罵道,“王爺美意讓你們到此做客,你們卻不安守本分,在火鶯島上生出是非。是否太不懂禮數了。”
部屬的催促讓他微有些心煩,而後一個“殺”字更是激起了他的鬥誌,再顧不得芙嵐,涯倉促叮嚀一句後便折身拜彆:“看好少主!”
但他前腳才方分開這處院子,那名留下的將士刹時便被人一劍取了頭顱!
但是也是這一拚儘儘力的抵擋後,芙嵐再也支撐不住,完整頹坐在地上。
“天然不是。”陳璿攜著他謹慎翼翼的跨過腳下的屍身,一刻後繞出這座一夕間淪為屠場的府邸。
這些人均是一身緇色的勁裝打扮,大家手持有劍,此時圍作一圈,如盯著獵物般虎視眈眈的看著芙嵐與陳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