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之意,不恰是讓他圈禁西南王府一行人?
麵對著麵前的繁華亂世,陳浚不由想起阿誰本來應當坐擁王權的人!
8、【沉埋】
陳浚鮮少見到天子會如此起火!
這世上,能在殛斃中打敗他的人已經不在。
李束聲音漸弱。
他抬眉,淡淡的道出阿誰名字:“賀樓烏蘭。”
陳浚不由嘲笑一聲,可惜,即便身法再好,也是他的部下敗將!
“那便好。”天子往前走了幾步,看著他方纔看過的畫,笑問:“你可知這是誰的手跡?”
阿誰替弟弟打下一片大好江山的兄弟,在疆場被親人與內奸勾搭暗害致死的時候,又在想甚麼?莫非僅僅是趁著另有一口氣在一把拉過他,托付一句罷了?
樸實的馬車在快馬加鞭趕回江淮。
從遇見她後,他最想這麼叫她,可他不過是臣,而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,他們的人生必定卻遙不成及。
“若你被困,不蒙著麵如何救你,總不能……我們西南王府要公開抵當懷瑞王……”李束艱钜吐字,然滿目都是笑意。蕭鈺聽在耳裡,終究放聲哭起來:“都怨我不好!若不是因我,芙嵐他也不會……”
夢境一點一點延長至西南郡那片廣袤的地盤上,他騎著馬在追逐著火線的少女,泥濘的山徑間,少女清靈的笑聲不竭從傳來。但是快速,夢境卻頃刻轉回滿城硝煙的昆玉,幼年的他受命庇護兩位郡主,蕭鈺躲在他身後,一臉發急的望著門外四起的殛斃。
但是,此時身居天子之位,天子也已不再是疇前無權無勢、啞忍儲存的傀儡太子!
記得李束剛到江昭葉身邊時,也還隻是一個少年罷了,她第一次見他,便聽他怯生生的跟著江昭葉喚了她一聲“鈺兒……”但是卻被她痛斥道:“你不過是王宮的下人,憑甚麼叫我的名字!”他當時無助的眼神,她瞥了一眼便不在乎。
“郡主……”李束衰弱道,蕭鈺聽不清,將耳朵附疇昔;李束躺在她懷裡,儘力的開口:“鈺兒……”
“可惜了,是幅假貨。”很久,陳浚沉默,天子卻微微感喟道,但是轉頭看陳浚時已是另一副神采,“七年前不得已將《玉屏卷》中的[日夕圖]作為買賣之物送到了陸桑,現在皇權在握,朕必然會將它奪返來,若無朕手中的[澹月圖],[日夕圖]便成了廢料!朕怎能讓陳氏這幅傳播百年的畫卷今後取消!”
他的父親……
陳浚冷道:“矢蘭島主已經承諾,隻要皇上許給少主駙馬之位,她會將《日夕圖》交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