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樓春_第十七回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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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掙紮中,被他抱著進了那間小禪室。

她想叫喚,想痛罵他,乃至想殺了他,但是喉嚨卻像被一隻無形手掐住,隻能收回細碎而無助哭泣聲,掙紮與扭打間,很便被他製住。他終究鬆開了她嘴,喘氣著,咬舐她耳垂,她耳畔低聲道:“小妖精,我怎就會落到了你手上,連魂兒都被你勾走……”

初念伏他汗濕胸膛之上,腹中柔腸百結千轉。痛悔、驚駭、自責、討厭,一顆心卻又彷彿有那麼一絲絲顫栗,後統統又都化作淚水,再次溢位了眼眶。

大半年前,國太痛失愛孫,一向難以放心,從年初起,她便攜了年青守寡孫婦初念居於護國寺中用心修行,為亡故之人誦經超度,盼積來世之福。初念亦正要求得心清,天然誠懇相隨。但她冇想到是,那一天,倒是她那一輩子真正厄運開端――做完晚課回到小院中時,她駭然看到阿誰她唯恐避之不及男人,竟就如許站了她麵前,那片梨斑白月光之下,朝著她笑。

大行天子梓宮停於保靈殿,擬半個月後移葬於西陵。這半個月中,滿目縞素舉國同哀。皇領後宮嬪妃守靈於保靈殿,貴爵將相、文武百官及貴族家眷不分日夜分批跪於梓宮前,分離於各地諸多趙姓藩王接到訃詔,亦紛繁離了藩地趕赴金陵奔喪。

她也不明白,為甚麼本身到了他麵前,就會有那麼多淚。似要把這平生淚水,都要他麵前流了才休……

晚鐘之聲俄然遠遠飄零而來,棲枝頭之上夜鳥也停了啼叫。沉寂梨花月下,隻餘她髮髻中尚未褪下一支玉釵不住扣擊著涼瓷山枕,收回輕微磔磔之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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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便是遭了天譴,下輩子還是會來找你,誰叫你如許迷住了我?”

“我冇有!”她氣極,不想再多看他一眼。

“嬌嬌,嬌嬌,你醒醒……”

他口中“信”,便是先前他金陵那半年裡,每隔四五日,便會傳一次給她物件兒。偶然是金陵老字號珠寶鋪裡獨一無二一朵珠花,偶然是城南城隍廟會裡一雙笑得連眼睛也成了新月泥娃娃,偶然是城外西山折來半枝老梅,奉告她那邊花開得恰好。偶然候甚麼也冇有,就隻幾句話,向她陳述本身這幾日行跡。東西都是放她院子西牆角外數疇昔第三塊青磚裡頭浮泛中,外頭被一叢草木遮著,若非知戀人,又有誰會想到,這裡頭還另有乾坤?

那宮人名喚崔鶴,不過二十來歲,笑容可掬,頗健談,領著一起往供出入西宮門去,到了大門外,正要恭送徐家二爺和初念上馬車,俄然瞥見外道上疾步行來縞素纏身數人。當頭一個年約四十,黑麪壯身,目光炯炯,虎行闊步,隻是並不認得是誰,倒是稍隨他後阿誰年青些男人,他認了出來,恰是魏國公府大爺徐若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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