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昊閉了閉眼,冒死壓抑著內心瘋長的仇恨,母妃臨終前留下的“不怨”二字,他參悟了二十年,也冇能參透。
“唔……”
俄然呈現的淡淡炊火味,打斷了李承昊的思路。他神采一凜,立即悄悄躍上屋頂,核閱了半天,才發明這荒涼冷僻的倚梅殿裡,有著一簇小小的,不易發覺的火光,就如同鬼火普通。
一想到這裡,李承昊的鼻息又重了幾分,他痛恨這個處所,乃至痛恨阿誰至死都捆綁著母妃的人。
這張臉,讓李承昊有了一瞬的恍神,但很快又規複了腐敗,他的視野如刀似箭,冷冷的冇有半分溫度。
恰是這隻玉蟬,讓李承昊驀地收回了手,他扯過那隻玉蟬,仍由女子顛仆在地。
女子喘了口氣,又低低咳了兩聲,這才沙啞地說了一句。
“盧嬤嬤?”
李承昊漸漸走在被野草埋葬的台階上,越往上走腳步越是沉重。
李承昊直直地看著她,他那古潭普通幽深的眸子,收回淩厲的光,他想從那雙清透的黑瞳裡找出馬腳,可與他對視的那雙眼睛,竟是不躲不閃,任是冇有半點不當。
比起這陰暗的高牆內院,他更喜好塞外的空曠得空,那般安閒清閒無拘無束。但是,這裡是母妃受儘委曲的處所,是母妃甘願死也要等待的處所。
“母妃,孩兒來看您了!”李承昊喃喃低語,“您放心,終有一日,孩兒定會堂堂正正的進殿。”
他彷彿還能瞥見溫婉斑斕的宮裝女子,牽著小小的孩童在這台階上盤跚學步,她的笑暖和得彷彿能將寒冰熔化。
但是據他所知,在母妃出過後,倚梅殿的宮人都散的散死的死,彆說貼身之人了,就連個守門的小寺人都冇留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