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哎哎,誰說的,太藐視我了吧!”金玉不平氣地嚷嚷,她已經在張媽媽和墜兒的攙扶下站起來,剛纔跺了下腳,又搖擺了兩下,嚇得剛罷休的兩人也跟著她一起白了臉。
“觀棋不語真君子。”
李承昊嘲笑一聲,“明曉得我這王府裡,冇有一個女人能帶出去……”
郭維禎白了他一眼,不滿地說道:“你倒君子,可眼看就輸了。”
聞言,郭維禎卻“噗嗤”一聲笑出來,朝門傳揚了揚下巴,說道:“這靖陽侯是要乾甚麼,大夏季的辦賞花宴麼?還弄的這麼急,賞甚麼花,最好的梅花,已經在麵前了。”
客歲夏季,纏綿病榻多時的老侯爺冇撐過臘月,正月剛下了葬,榮州就傳來暴動的動靜,小侯爺徐耀剛接到襲爵的聖旨就被派往榮州平亂。
金玉皺著臉,“嘶嘶”的吸著氣,說道:“以往在宮裡的時候,我常看小寺人打冰淩子,劈裡啪啦挺好玩的,就想嚐嚐嘛!你們問問女人,當初她還不是跟我一起看的津津有味。”
見兩人冷靜對著棋盤好久,郭維禎就無聊了,現在他就曲身撐膝湊在棋盤矮榻邊看,神情焦心的恨不得去幫李承昊落子,嘴上說道。
郭維禎撇撇嘴,聳肩道:“是呀,我如何把這茬忘了,徐耀現在已經不是世子,而是已經襲了爵的靖陽侯。”
孟君役拱手笑道:“幸運之至!”
張媽媽這話說的儘是笑意,彷彿若不是決計繃著都能笑出聲來,墜兒固然冇笑也冇說話,但也是深深低著頭,肩膀一聳一聳的,不消想都曉得是為甚麼。
院子裡的青石路上都積了一層,張媽媽和墜兒正忙著掃院子,剛掃過就又有雪花落下來,沾到石板就化成了水,弄得到處都濕淋淋的。
“輸了就輸了,我情願!”李承昊回了一句,胡亂將棋子放下,對著孟君役一抱拳,“又輸了,孟兄好棋藝。”
眼清耳聰的孟君役微頓了一下,低頭說道:“殿下想的事,大抵已經來了。”
隻是,李承昊內心本就念著寥落說的五日之約,這才過了一天,平亂榮州的靖陽侯便要在這時進裡手宴,這本該毫無牽涉的兩件事,撞在一起,不免讓他多想。
“給你說瞭如許走不可,你得走一步看三步,這模樣下去,你這局又輸定了。”
郭維禎瞪著眼,“合著我這個獻計獻策的,還幫了倒忙了。”
徐耀一向在榮州待到隆冬六月方纔回京,這麼算來,小侯爺的半年熱孝已過,趕在年進步行賀宴倒也不算失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