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丫頭那黑亮的眸子子轉了轉,說道:“這有甚麼難的,奴婢熟諳看後門的小廝,奴婢去奉求他搭個梯子,這是幫姨娘采花,他定會肯的。”
梅姨娘又歡暢起來,趕緊催她從速去,還專門讓她帶上荷包,叮嚀在小廝上梯前給幾個錢,殘剩的在花采下來以後再給,算作打賞。
“那莫非就眼看著要將老爺推開麼?”大丫頭苦著臉勸道,“就算姨娘想算了,奴婢還為姨娘鳴不平呢!單說姨孃的才貌,這宰相府裡就冇有第二個能與姨娘比擬的,夫人膝下不就是有一個當上太子妃的大蜜斯麼,可老爺至今還冇有嫡子呢!姨娘如果能早日為老爺生下小少爺,那依老爺幾年來對姨孃的寵嬖,母憑子貴能抬個平妻也不必然呢,就算是不可,那也是宰相府的宗子大少爺,姨娘您的下半輩子就真真是不消愁了。”
馬致遠對她固然也是心疼有佳,但是冇有兒子傍身,始終都是她的芥蒂。她想得很清楚,馬致遠也是四十好幾的人了,將來能悠長的陪著她,真正能給她一個依托的,隻能是從本身肚子裡生出來的兒子。不然,比及她人老珠黃的那一天,怕是連一個安身之地都冇有了。
這倒作罷,歸普通日宰相府也是家規森嚴,各個院子的姨娘固然私底下群情了兩句“夫人甚嚴”以外,倒也冇甚麼大的定見。
“後門?”梅姨娘欣喜了一下,很快又耷下眉來,“後門那棵樹那麼高大,就是故意去采,也上不去呀!”
“好姨娘,您就放一百個心,隻要您同意了,其他的事情都交給奴婢去做,奴婢就隻求小廝幫手摘點花兒返來,奴婢會趁著夜深人靜,很快就返來,絕對不會有人發覺的。”大丫頭信誓旦旦。
梅姨娘躊躇不決,雙手攥著錦帕,連呼吸都短促了,瞪的眼睛看她,“真的不會有事嗎?”
當夜,馬致遠果然又過來歇在了這裡。
大丫頭見她美目不斷地明滅著,因而又低聲勸道:“姨娘彆怪奴婢讓您去違背夫人,我們就放心等著院子裡的花兒開了也能夠,隻不過,奴婢感覺,既然老天爺都這般明示了,姨娘必定是不要孤負上天的恩德。如果姨娘信得過奴婢,就讓奴婢再去找那看門的說說好話,就讓他幫我們出去摘一摘,早一日將花兒采返來了,就能早一日將老爺留下來,姨娘有孕的掌控不就更大了嗎?”
到了第三日,梅姨娘再想用桂花折騰一下時,大丫頭隻得奉告她冇有了,“奴婢看那老樹都著花了,想著院子裡的樹擺佈也不過就這幾日,誰曉得這些樹還連個花苞都冇有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