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聲音，龍池非常耳熟。

船麵長出來，構造圈套之類的東西必定不會少，但她來救二狗子，最好是先從船麵上找。

驀地，船裡傳出尖叫聲：“水裡有東西！”

她奮力往火線的船麵縱身一躍，雙手穩穩地扣住船舷，翻身出來，昂首便見黑黝黝的棺材式樣的船艙上有一扇對開的墓門。

她被遊屍掐住脖子的刹時，就扣住了遊屍的手腕，在遊屍還在水中翻滾、掐住她脖子的手還冇來得及發力時，她已經將遊屍的腕骨給扭脫臼了，趁著遊屍的頭髮還冇有纏緊，緩慢地從它的身邊遊開。

她剛從這隻遊屍身邊遊開，便又有遊屍撲過來。

她家離屍灘子很近，師父隔三岔五的讓她去收屍，常常碰到二狗子。二狗子看她年事小，每次見到她埋葬屍身都會幫手。一來二去的，她和二狗子還是有些友情，是以即便曉得二狗子乾的是不要命的事，她也不能見死不救。

龍池聽到有陌生人的聲音，曉得二狗子的環境很不妙，擔憂二狗子出事，再加上遊屍都過來了，當機立斷地撲向躥到跟前的一隻浮屍身上，在它還冇抓住本身時，已經拿它當踏板，蹬著它躍出水麵，跳到了另一具浮屍的頭上。

她有點躊躇，是跟著從洞裡出來從它們的身後偷襲？還是從船麵長出來。

龍池在水裡遊出去冇多遠，就碰到一具飄在水麵上的遊屍。

船艙裡一片烏黑，伸手不見五指，滿盈著濃烈的血腥味，另有滴滴答答的滴水聲。

龍池不怕鬼，也不怕黑，但對這類黑得甚麼都看不見另有鬼的處所，她有點怕。

她碰到遊屍擋道時，要麼以劍開路，要麼踹在遊屍身上借力向前，三兩下來到漁船邊，翻身上了漁船。

夜裡，龍池睡得正香，恍忽入耳到如有若無的歌聲從江麵傳來。

這艘養鬼葬船在江上飄零了不曉得多少個年初，已經非常陳舊。船以青銅鑄成，船弦離水麵一丈，船身長三丈，船艙呈棺材式樣約有兩丈，和她家供奉祖師爺的正堂差未幾大小。

龍池這才發明水下的船體上有一個僅容一人爬著收支的洞，那三隻屍怪從這洞鑽回了船艙。

墓門還鑄有字：“天官賜福”。

溺水者的家人常請他們師徒入水撈屍。他們的屍身隻能去水底的暗溝裡找，並且隻能是在陽光充沛的正中午候前去，陰天或者是彆的時候都不可。

白日出來，她安然，但隻能為二狗子收屍了。

龍池顧不得理睬水裡的遊屍，她的視野落在養鬼葬船上打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