助理不由對他產生了一絲憐憫——看來昨晚的陸影帝非常生猛啊,瞧把常青折騰的,兩人保不準直接戰到天亮。
“你如何了……”常青機器地反覆了一遍剛纔的話,音色乾癟,語氣生硬,如同鏽跡斑斑的鐵桶摩掠過粗糙的地表。
陸晉鬆粗聲粗氣地說:“我善心大發,看他不幸不可麼!”
陸晉鬆死鴨子嘴硬:“如何能夠冇信心,咱媽都讓我搞定了,我還怕他一個小小的祝升?他遇見我,就相稱於孫猴子碰到如來佛,亮他也搞不出甚麼花腔來。”
常青愁眉不展,扳動手指頭當真白扯起來:“祝升曉得我和男人來往,既冇向人告密,也冇冷淡我,反而一向在幫我的忙……此人未免心腸太好了點,莫非是活著活菩薩?不對勁啊,不對勁……”
十指連心,不管手指還是心臟,此時都哇涼哇涼的。
陸晉鬆瞟了他一眼:“癡人……”
常青撇著嘴,得了軟骨病一樣,滋溜滋溜滑趟在床上,收起手腳伸直成一團,像是尚未出世的嬰兒普通,背影看上去既薄弱又脆弱。
他的夢境非常怪誕:一座哥特氣勢的教堂裡,陸影帝挽著一身燕尾服的他,身上披著夢幻的白紗,健壯有力的臂膀全數透露在外,模樣非常風趣。兩人在克羅格扮演的神甫麵前宣誓,互換戒指時,一樣穿戴燕尾服的祝升俄然突入靈堂,強即將他拽走,陸影帝提著裙子追在他們身後,收回一聲聲野獸般的吼怒。起先他做了一番掙紮,等祝升向他揭示過滿滿一後備箱的零食以後,他留著口水,乖乖坐進祝升的車,跟著他跑了。
“……”
常青垮下肩膀,仰開端,收回一聲無法的長歎,以後泄憤似的,後腦勺狠狠撞向背後冰冷的牆壁。
“陸影帝……”
“閉嘴!快點給我忘了!”常青臉臊得通紅,倉猝伸手去捂那張吐不出象牙的利口。
瞅著對方拜彆的背影,常青一臉茫然,完整不明就裡,等他拾起手機一看,直接愣在當場,方纔還紅撲撲的麵龐此時煞白如紙,赤色退得潔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