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導一起小跑找到正摸魚的席大導演，對他說：“都籌辦好了，我們開拍？”

常青非常忐忑，有種鳩占鵲巢的負罪感。

馮東勉勉強強挑出個發黃的根兒，倉促應戰，一黑一黃呈十字交叉，四隻手齊齊使力：“一！二！三！”

席子旭清清喉嚨，用純粹的北京口音唸叨：“嗝兒屁著涼大海棠，腳步丫子粘白糖。”

剛還笑得前仰後合的常青此時卻耷拉下臉，眼神板滯，像是出了神，全不複方才那般神采奕奕。

“成，就他了。扮裝間在哪兒，我去換衣服。”陸晉鬆一旦下定決計便非常乾脆。

俄然認識到甚麼，陸影帝住了嘴。席子旭轉頭看他，眼中儘是興味。

“冇事，你看你的。”馮東直起家子，摸了摸褲兜，嘴邊勾起一抹壞笑。他站起家，躡手躡腳走到馮西麵前，其間隻收回極小的響動。

“就耍了，如何著，如何著你？”馮東將臭哄哄的手往馮西鼻子上一捂，馮西被熏倒在床上，兩人滾作一團，馮東壓在馮西身上撓他癢癢，馮西樂得幾欲斷氣，連連告饒。

副導感覺，席子旭十有八.九是詩癮犯了，衝要他抖書袋。他絞儘腦汁回想了半天，卻隻記得一句：“鴛鴦被裡成雙夜，一樹梨花壓海棠。”

就期近將“慘遭毒手”的時候，馮西出聲問道：“哥，又乾嗎呢？”

學曆是席子旭心中的一道坎，他最不肯聽彆人講他冇文明，常以文人雅士自居，有事冇事都要吟詩弄月一番，抖摟抖摟肚子裡那點墨水。

馮西固然眼睛看不見，觸覺卻非常活絡，很快挑出那根最粗的，雙手捏住莖身兩端，表示馮東：“來吧。”

馮西咯咯直樂：“哥，你多大了？”

狡計被拆穿，馮東也感覺無趣，便收回擊，一屁股坐在馮西身邊。床板上鋪的是新式的彈簧床墊，一有重物落下便會咯吱作響。

席子旭返國前曾派人在四九城裡尋覓多日，卻始終挑不著稱心對勁的院落。萬般無法之下，他隻得勞煩製片主任，調集人馬在京郊的拍攝基地裡臨時搭建出一座四合院的景來，思忖著矮子裡拔將軍，反正就是它，也能拚集著用。

祝升從常青身上趴下來，兩人並排坐在床上，任扮裝助理為他們補妝和整剃頭型。

“出門左拐。你不先和他倆打個號召？”

常青會悶悶不樂，主如果因為家裡那位。自打《心窗》開端拍攝，彆墅便沉浸在一片低氣壓中。陸晉鬆變得日漸煩躁，問他啟事卻避而不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