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知惜冷眼看著他,冇有說話。
燕知惜絕望地閉上眼,心口被冷風吹得蕭瑟一片。他緊緊抓著地上堅固的枯草根,手指被分裂了也恍然未覺。腦中走馬燈似的,一遍遍呈現聞清羽溫的臉。
三今後,皇陵。
在端靖國,一向有個祖訓,先納妃後封後,隻要子嗣的後妃纔有資格立為皇後。
好久好久後,他才收回目光,大聲說:“開棺!”
大臣們麵麵相覷,對此旨意深感荒誕,卻礙於燕知惜不久前的殘暴行動,不敢置一詞。
燕知惜不敢想想下去了――
他本來會有個孩子的,卻被他本身親手害死了。
那夜失控後,燕知惜彷彿又規複了普通,但比疇前更冷酷無情。
這時他才發明,下雪了。
太傅被燕知惜一眼,看得渾身發寒,暗道不該多嘴的,冇想到燕知惜卻對他抬了抬手,“愛卿,說得有理,不過朕不籌算納妃,就冊封皇後吧。”
“皇上三思,羽妃並未子嗣,與祖訓不平,並且……”
在一次朝政中,太傅進言:“後宮空虛,為延綿皇家子嗣,請皇上納妃,好早日冊封皇後。“
張公公趕來時,燕知惜靠在一棵光禿禿的桂子書下睡疇昔了,渾身冰冷,如若不是呼吸還在,當真和死人冇甚麼辨彆。
“清兒,清兒。”燕知惜喃喃唸到,他第一次如許叫她,可那小我再也聽不到了。
更深露重,北風瑟瑟。
茫茫雪霧,鋪陳一地,寥寂蕭瑟。雪地裡浩浩大蕩站了上百人。
朝中大臣無數次上諫,都被燕知惜采納。
溫如雪招認了罪過,被割去舌頭挑斷了手筋腳筋,和溫家的女眷一同送入虎帳當軍妓。溫家男丁則全數被送往北方蠻荒之地,成為苦役。
燕知惜被送回宮後,張公公喚人:“將沉羽宮好好打掃,莫要懶惰。”
此時,他麵色有多冷,心就有多痛。
燕知惜酒氣衝六合推開了沉羽宮大門,寂夜裡,吱呀一聲,寥寂得民氣尖發顫。
曾經聞清羽受的罪,聞家受的難,被燕知惜以這類狠絕無情的體例更加償還。
朝堂表裡一時都被燕知惜的狠厲所震驚,大家自危。
一身明黃龍袍的燕知惜,站在人潮前,望著聞清羽的墓碑。
他站得矗立如樹,眼底卻儲藏著無儘的楚痛與懊悔。
“你出來,朕知錯了,不要躲著朕。”
五年前救他時的古靈精怪,嫁給他後的滿目愛意,深陷監獄的啞忍絕望,成為溫如雪藥人後的深沉恨意……
“聞清羽,你出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