倚華抱著小卿遠,身邊跟著朗雲,站在文茵的宮室前高低打量。
文茵見老友受辱,氣的七竅生煙,直接越俎代庖地公佈宣言:“這大日頭的,冷夫人想來累了,就起來吧。”
文茵細心打量懷裡孩子的眉眼,得出一個結論:“他較著是像你比較多。”
自出嫁後一年多再相見,人雖在,事已非,竟無語凝噎。
“真是成心機,一個外命婦,見了文mm,不跪下,口稱盈妃娘娘尊號,還愣著做甚麼呢?”
倚華在一邊都想鼓掌了,之前文茵隻是性子倔強,脾氣上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,但口舌上是絕對比不過她的。但剛纔那一席話,有理有據,帶著難以抵擋的暴虐,諷刺,借題闡揚,指桑罵槐,字字打在賢妃不受寵的七寸上,看來這冷宮三年,隆寵一年多,冰火相濟,果然是脫胎換骨了。
倚華愣了一會兒方要下拜,被文茵含笑製止:“你我之間還要計算這些虛禮做甚麼?我這是本身的處所,又冇彆人看著,快彆寒傖我了。”
倚華在裝和順和挺文茵這兩個選項中躊躇了一下,還是選了後者。她擺出如聞綸音的模樣,麻溜地起來了,還不忘拍拍膝蓋的灰塵。
文茵輕哼一聲:“姐姐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,我但是皇上的女人,口裡不說皇上,莫非說彆人不成?皇上,是慈愛的聖主,重視人倫親情,想多陪著小公主,如何就到了你嘴裡就成了被迷昏腦筋的昏君了?我不知廉恥?我如何不知廉恥?又不是我在皇上在您宮裡的時候把他拉出來的,姐姐你衝不相乾的耍威風,就是知廉恥的表示了?”
昔日冷僻孤單,門可羅雀的清藻殿,本日已是改頭換麵。碧綠花木下的歐體匾額貴氣逼人,兩邊擺的梅花雖都未開放,但憑任倚華的眼睛一看,都是上佳的種類,玉版,綠萼,宮粉,另有傳說中貴重非常的彆角照水,正正放在顯眼的位子。一草一木,無不顯現著仆人現在是如何的東風對勁。
倚華看著這些東西,悄悄地笑起來。枉我還為這丫頭擔憂,現在看這架式,隻怕她比我還豪闊恢弘些。甚好甚好,省了我一分苦衷。
文茵笑了出來:“一雙春水桃花眼的美女人?如果如許,還是像冷大人比較好,起碼不消擔憂被你養成紈絝後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