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君長相守_第三十九章 君子可欺之以方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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倚華感覺說話很困難,哽嚥著說了一句:“令尊想必對你抱有厚望,見你本日成績必然在天上也是歡樂的。”

你有冇有嘗過眾叛親離的滋味?你有冇有從天國到天國的時候?

憑著一種熟稔的感受,倚華開口:“這字,是你寫的?”

冷澄鉤起嘴角:“這話較著不像是從女史嘴裡說出來的。”

這句話和他剛纔遭受相差太遠,倚華一時腦袋冇轉過來彎,竟然還跟著瞻仰藍天,傻傻地感慨:“確切有點像棉花,白白的,軟軟的,讓人想摸一把,穿在身上應當很和緩”

冷澄將倚華引到後院,院子裡蔬菜的根苗還模糊可見,籬笆牆外爬滿了綠葉,一些紅白相間的花朵裝點其間。故鄉風景賞心好看。冷澄端倪之間也跳脫了起來,不想不遠處傳來一陣哭聲:“我的老屋子誒,孩子他爹我對不起你啊,我守不住這個家,孩子們都去了彆處,我這把老骨頭舍不下這裡,現在半截身子入土,拚著一命死在這裡也就算了,彼蒼啊……。”

屋子中心是一張將近站不住,一隻腳下還墊了磚頭的木桌,上麵滿滿得都是刀刻的光陰的陳跡。木桌兩邊有兩箇舊舊的木凳,放的闆闆正正,一高一矮,很輕易設想安人和還小的冷澄對坐著用飯的景象。木桌的劈麵也就是“壁”的正當中,冇有祖宗的畫像,冇有生果梨桃的供奉,隻掛著一幅字,是一副春聯:

倚華表情莫名地如絲線般膠葛起來,纏來纏去就是解不開,一個結亙在心頭還不曉得為甚麼,想來想去隻得出一個結論,麵前此人,未免太好騙了吧。好騙的連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大話的任女史都感覺有點慚愧。

倚華屏住呼吸,目光炯炯,她曉得從感情上她應當支撐他如許走下去,擔當父親遺誌,哪怕粉身碎骨。但是從私心上,她又但願他“幡然覺悟”,做一個“普通的”官兒,如許他們兩起碼會餬口得安靜些,還多些話說,而不是永久一個理直氣壯,一個氣結無言。

倚華點頭:“哦,本來如此,難怪掛在這裡……”還想說甚麼,又想起冷澄那日說胡話說到想爹的事,就杜口不言了。

誰曉得冷澄目不轉睛地盯了那字半晌,竟蕭灑了起來:“對和不對又如何?雖千萬人吾往矣,知不成為而為之。我隻順從父親的教誨就好,其他任它風吹雨打罷。並且……”他指向牆角的水缸,“你瞥見冇有,水缸裡都是淨水,是鄰居們幫手打得,就算我和娘都分開了這裡,他們仍然記得要照顧我們這孤兒孀婦,現在想想,還是我欠他們的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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