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後語氣沉穩:“你從那裡來?”
嬤嬤領命而去,上麵的三人也想走。柔妃和文茵都把乞助的目光投向賢妃,賢妃鼓起勇氣假笑著對太後:“姑母,您既然和皇上有話要說,我們就先退下了?”
蕭卓臉上掛不住,辯論起來:“現在天下承平,聽聽曲子,看看戲又能如何樣?為人君者,也有垂拱而治的時候,又不是非要每天批奏摺到深夜纔算勤政……。”
蕭卓搖搖茶杯,看著茶葉沉底,暴露如有所思的笑容:“和一讓我高興的人唄。”
蕭卓笑道:“見過母後,不知母後找兒子是有甚麼事?”
太後苦口婆心:“隨便玩玩也得有個節製,那幫跳舞唱戲的小妮子有甚麼好玩的?有阿誰時候,還不如去體貼體貼你宮裡的人。”
太後百思不得其解:“那你和誰一起能高興?”
蕭卓還是思疑有人告發,隻是不好糾結下去:“冇人就好。母後,兒子雖是君王,到底也還是小我。措置完政事總會想歇息歇息。聽曲兒聽戲也就是個玩樂,還到不了影響鼎祚的份上。再說,兒子之前為大恒做的事也夠了,現在,想先好好歇歇了。”
太後悄悄撫摩他的頭,話裡是滿滿的垂憐:“至心當然是有的,隻不過不完整的至心,你不奇怪罷了。”
婆媳之間,本就是難唸的經。一貫費事的安人是為任倚華對她兒子不好而活力,太後倒是為她有些媳婦對她兒子“太好”而活力。
蕭卓迷含混糊地起家。連著稱呼都變了:“母妃,我難受……難受。阿茵和婉華為了兩個皇子,用儘手腕算計我。賢妃,明顯是我的表妹,現在卻一門心機地躲著我。上麵的妃子都是看她們幾個高位分的眼色行事。成日戰戰兢兢,不敢多做甚麼。隻要和那些還冇甚麼職位,冇甚麼束縛的丫頭電影在一起,我才感覺我是小我,是個有血有肉的男人,而不是木頭做的傀儡,耳根子軟的玩偶!”
太後嘲笑道:“枉你占著那麼高的位子,倒不是個聰明的、這類事,有一就有二,不防漸杜微,莫非非要等皇上沉淪酒色,再讓哀家脫手來管嗎?”
太後大怒:“熱烈?好聽?你如何不說說這戲的內容呢?荒於政事去聽這類戲,你也想學唐明皇?甚麼瓊花,玉樹,春江夜月,那都是靡靡之音,聽多了會出事的!”
蕭卓本身大大咧咧地坐到太後中間的椅子上:“從禦花圃裡來啊。兒子讓教坊裡的人排了齣戲,兒子在水亭上看戲來著。”
太後怔了一下:“我覺得,你是喜好盈妃和柔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