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侍從持續往下說:“這告狀也有告狀的體例。鄙人曉得大人受了天大的委曲,但大人在回稟皇上的話裡,可不能總說委曲。”
馮之峻挑挑眉:“嗯?”
他自顧自地磨了墨,剛要拿筆蘸上,就撂下了筆管,自嘲道:“你忘了你是如何到鎮州來的了?想要先告狀也不看看皇上信不信你。”
倚華摸一把身下的墊子:“我們香菡自打出嫁後,更加的賢能了。瞧瞧這屋裡的東西,哪一樣不是清算的停停鐺鐺的。這麼會過日子的田螺女人,給了小謝那小子,真是便宜他了。”
倚華呆呆地反覆一句:“是啊,更放心點。”
張叔儘力想想:“彷彿冇甚麼……就瞥見夫人披著個披風,氣呼呼地走了。手上冇甚麼,頭上的金飾也冇帶齊。”
自言自語了一句:“摺子甚麼的,還是明天送完了人再說吧。”
冷澄一頭霧水:“誰招她了?說散心就散心,早晨都不返來?香菡用人陪,卿遠他們就不消人陪?混鬨!”
香菡抿唇一笑:“哪能呢,隻不過看夫人你一小我出來。有點奇特罷了。”她眨了兩下眼睛,帶點奸刁的語氣:“跟大人吵架了?”
那侍從高深莫測地搖點頭:“可這委曲,說得太少也不可。”
馮之峻看向窗外的天空,近傍晚的時節,天氣灰的不成思議。包裹住間或飛過的幾隻烏鴉,顯得分外的凝重而悲慘。
冷澄笑道:“那還成,我亡羊補牢。另有機遇。就是不曉得那離家出走的人,給不給我這機遇。”
他信步走歸去,進了書房,提起筆寫了幾個字,又不耐煩地將紙揉成一團。
侍從一臉經曆豐富的模樣:“鄙人聽過一句話,說是下官奉養上官。就比如小老婆服侍老爺。該強的時候強,該弱的時候就得弱。大人見太小妾撒嬌麼?就是阿誰模樣,先得梨花帶雨地說彆人不對,再哭哭啼啼說我這都是為了老爺好啊,最後纔是我受了甚麼苦,吃了甚麼罪,再誇大一遍這都是為了您啊。以是。這委曲得最後說,並且要說的恰當得體,最好能舉出點細節當例子就更好了。”
倚華語重心長:“還能如何樣?跟他冇完冇了唄。他不是怕費事嘛,我奉告你,隻要讓他感覺獲咎你,比洗洗涮涮還費事好幾倍,這事兒就成了。使眼色,說酸話,時不時不讓他上床睡覺,隻要你能對峙個幾天,他遲早得乖乖認賬。”
馮之峻這時候倒來了骨氣:“男人漢大丈夫,豈能用妾婦之道以媚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