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君長相守_第二百四十七章 心魔層層唯自遣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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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澄想通了這點,內心傷澀中帶著打動,像打翻了五味瓶,一時候不曉得說甚麼好。隻得含笑施禮:“方兄的話,我記下了。”

冷澄似有震驚,但還是懶很多說:“豪傑不提當年勇,方知州何必多言。”說罷竟是直接上了車,留給方知微一個冷冷的背影。

冷冷僻清的古道旁,隻要方知微一身儒服,執意相送。

是方知微祝冷子澈,不是方知州祝冷侍郎,也不是方知州祝冷知州。一身儒服,不是官服。

這話一出,冷澄彷彿看到方知微眼裡閃過了一絲笑意,像空中拂過的一縷微雲。他再度拱手,聲音不高不低:“方知微祝子澈兄此去鎮州,從心而行,雄圖大展!”

滿目江山非念遠,永願不負麵前人。

倚華揉了揉太陽穴:“不,我對著他如許,是因為我終究放下他了。”

方知微一臉蒼茫:“嗯?”

朗雲顛了顛手上的銅板,裝傻道:“她?她是誰?”

朗雲聽著這話就不忿,差點要上去和他廝打,被倚華輕咳一聲製止。倚華隻是對著蕭逸淡淡笑了一下,斂袂行了一禮:“王爺說的是,倚華的確不如疇前風景,但要說落魄倒也不是。有夫有子萬事足,我現在隻想早日和家裡那塊木頭團聚,至於其他的,倒是得空顧及了。”

冷澄探出頭來,死死盯住方知微,半晌掙紮方說了幾個字:“這幾句話,冷澄――不敢忘!”

倚華還是笑,笑容裡彷彿多了點怠倦:“何必呢,好歹也好過一場。”

冷子澈忘不了的,除了抱負,另有任倚華的每一句話。

他狠狠盯著她好久,見她涓滴不為所動,連臉上的淺笑都像一潭靜水,毫無波瀾。鋒利頓時感受空了一塊,隻能跺了頓腳,仇恨而去。

冷澄略覺難堪,沉聲道:“有甚麼好想的,不過是幼年打動時做的蠢事罷了。”說罷竟是理都不睬方知微,拱了拱手就要號召人上馬車。

直到簾子放下,馬車開端緩緩挪動,方知微的身影也逐步在揚起的黃沙中變得恍惚,冷澄才長出一口氣。

方知微眼神裡帶著幾分調侃:“冷大人現在這調子,倒讓我想起來當年您第一次回晉州的景象了。”

相逢,遣婢,聽戲,燒畫,每一次我都覺得我放下了,成果還是會衝動,會悲傷,會跟他吵得地覆天翻,會為他棋差一招洋洋對勁。直到明天,我彷彿明白了,相互傷害隻是因為放不下,放不下是因為另有那麼點殘存的豪情,而在我終究能安靜地,笑著麵對他的時候,我纔是,真正地放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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