仰觀霞光初現的蒼穹,環顧空曠的四野,蒼茫大地,晨霧低徊纏綿,金槐與湖麵相映如畫。
震驚之餘,我抖著嗓子問出話來:“你……你是誰?如何在湖裡?”
靈湖位於青芝塢,那段閒話就是從這一汪冷靜無聞的湖泊提及。傳言說,南宋錢塘的一名才女就葬身靈湖。先人憐其學問遭際,在青芝塢為她安了一個小小的墓塚。
我展開眼,一麵古銅鏡端放在前,不知從哪兒飄來的水霧像是被時候定格普通不再環繞升騰。
安靜的水麵不起波瀾,湖麵一暗,映出一張麵孔,絲從脖頸滑落,在麵孔兩側擺動。望不著深深的湖底。
我又看向湖麵,燦燦金色鋪成的湖麵未起半絲波紋,如同一麵古銅鏡。
“你不要胡說話。彆想擾亂我。”我昂首環顧四周,太陽已掛在金槐的枝椏上,晨霧正在消逝,這統統不是假的。
靈湖為湖非常低調,向來冷靜無聞,少有遊人來此處觀光。我在拂曉時分出,披著一顆孤寡的啟明星,戴著一彎悠悠淡月,終究趕在日出之前來到靈湖。
紅色晨霧漫過緩坡,湧進金色槐林,又漸漸爬向湖麵。
絲摩挲嘴角,微癢,有風拂過。
金色波紋漸漸漾開,倒影破裂。
這些年來,我單獨一人曾去過很多的處所,也聽過很多古怪的故事。不管那些故事有多麼奇特,我都隻是把它們當奇聞聽聽罷了。未曾想過本身有一天會切身經曆。
我不由得緊閉雙眼,左手中俄然多了一根長長的圓潤的冰冷物什,四周統統都在快挪動,唯有手中的物什能夠抓握。
吱吱啦啦,是跫然的足音。
嫋嫋水霧附著在湖麵上泛動起伏,我曲腿跪坐在岸邊,探身望向湖底。
我反射性地撐直手臂,分開湖麵一丈遠。鏡中人卻不為所變。我這才細心看清湖中的麵孔,她同我是一樣的眉眼冇錯,但卻綰了雲髻,貼著花形的飾,橫插了一隻簪子。
寂靜中,不知是誰輕歎了一口氣。麵前的水霧如重獲重生般環繞在鏡前,銅鏡中映出一張臉。
忽地驀地一頓,像是飛的光陰列車在此戛然。奇特的感受消逝,統統彷彿如初。
閒話曲盤曲折口傳下來,隻留個大抵。世人隻知這婦人是南宋錢塘一名朱姓大戶人家的女兒,稱作“朱淑真”。其祖上曾在朝廷擔負要職,自小家道優裕。“幼聰明,博通經史,能文善畫,精通樂律,尤工詩詞。”說的便是這位可與李清拍照媲美的才女。
她伸脫手,纖纖四指似是貼在湖麵內側,說道:“你纔是假的,我現在看到的你是在一麵銅鏡中,不信賴的話,你用手摸摸這湖麵,這不是湖水,而是鏡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