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曉恒翻過身，伸手去摸枕邊人，空的。他翻身坐起，撩開紗帳，劉玉冉正對鏡打扮，臉上塗了胭脂，嘴唇也塗了點，但那些紅色彷彿並不能與她的慘白相融會。

劉玉冉在梅妝的奉侍下卸掉釵環，換上軟綢中衣，很快她就不得不麵對方曉恒。

自那今後劉玉冉便悶在內室，冷靜繡嫁衣，如非需求，未曾踏出半步。

“挺好。”劉玉冉細心半數小小的圓領小褂。

方老伯爺身子骨一向不太好，方夫人含蓄的表達了火急求娶佳媳之心又點瞭然沖喜之請。劉涉川猜出方伯府是怕老伯爺猝然歸天遲誤方二郎的婚事，那他天然也怕遲誤冉孃的婚事，兩家一拍即合，正月二十六宜嫁娶，劉玉冉在一百零八抬嫁奩的簇擁下嫁給了方曉恒。

方曉恒始終一言不發，又彷彿欲言又止。

或許冇那麼糟，大師都在五城兵馬司任職，少不得要打號召。劉玉潔內心忐忑，卻還強顏歡笑安撫劉玉冉，“我問過沈肅，他說姐夫不壞。上回你還誇沈肅品德不錯，那他說不壞的人應當壞不到那裡，你且打起精力，我會常常過來看你的。”

小姚氏點點頭。

“下個月便要嫁人，嫁衣繡好了冇？”劉玉冉抬眼看了她一下，含笑。

劉玉冉會心一笑，“好，我會儘力生。”

翌日，方家並不似那種呆板嚴苛的書香家世，比方新婚第二日天不亮就要求新娘存候甚麼的。再加上方夫民氣疼小兒新婚夜受累，便叮囑下人不要吵到小兩口，又安排軟轎，意義很較著：她兒子那麼威猛，新娘必定吃不消，一瘸一拐的存候多丟臉，抬疇昔吧。

劉涉川又馬不斷蹄趕往永州督查。元德帝一封聖旨傳至阜南道，召回韓敬已。

“這類花腔子我還頭一回見，小老虎……讓人看著就想撓一撓。”劉玉潔摸了摸小褂上童趣實足的刺繡。

劉玉冉安靜的解開衣衿，暴露大紅的肚兜，因而肚兜以外的肌膚瑩潤白淨的幾近堵住了方曉恒一身沸騰熱血，“你，不睡覺嗎？”

兩個女人嬌滴滴的施禮，說了一串吉利話，花溪女人腦袋始終垂的很低，白荷女人眸子滴溜溜轉。

兩人沉默的躺了一個時候，方曉恒感受大腦一片混亂，鼻子裡滿是女人的香味。俄然聽得一陣窸窣聲，暗中且溫馨的帳內，他的耳朵非常活絡，眼睛又適應了暗中，就著薄綃帳外兩顆兒臂粗的龍鳳紅燭，他眼睛越睜越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