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見天子看似相稱愉悅的笑起來,朝著餘辛夷道:“餘辛夷,二皇子一表人才傾慕於你,朕問你,你可情願與否?”
固然旬國比漠北更加野蠻些,但旬國嗜武,且旬國人最是自視甚高,嫁進旬國和親的外族定然冇有好果子吃,且這位二皇子固然還冇正式大婚,但王府中已經稀有十名侍妾側妃,如許一個好色而無情的男人,即便將來登帝,也毫不是夫君之選。
但是天子心中早已定下算計,底子不在乎他說些甚麼,含笑道:“愛卿過謙了,若真如此,朕與皇後又怎會封下郡主的封號?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,光彩郡主與二皇子郎才女貌,實在一對良配,朕這纔想為他們保下這個媒。二皇子當庭向郡主求婚,餘愛卿你隻要說應允,或者不該允便可。”
聽到這裡,餘辛夷唇邊的淺笑越來越冷。不遠處,景夙言的握著酒杯的手,幾近捏碎,彷彿隨時會忍不住站起來禁止這樁婚事,天子這甚麼意義?清楚是早就打好主張,捐軀餘辛夷做這枚棋子!景夙言的目光立即狠狠的劈在景北樓身上:他曉得景北樓會反攻,但是如何也冇想到景北樓竟然會暗中勾搭赫連嘯,拿辛夷的婚事做圈套,的確其心可誅!
眉妃剛纔那話說得好似不輕不重,但卻立即剝奪了她回絕的權力,因為一樣作為餘懷遠的女兒,也是最體味餘懷遠本性的唯二人選之一,眉妃已經猜透了餘懷遠現在的心機,從好久前起餘懷遠便恨不得除她而後快,卻一向苦於冇有體例,多次被餘辛夷逃脫,此次一個大好的機遇擺在餘懷遠麵前,他會放過嗎?絕對不會!因為他早就巴不得一個機遇將餘辛夷狠狠踢走,最好離他越遠越好!
這幫人真是步步算計好的,擺瞭然逼婚,一點都不想給她們退路!這下可如何是好!
雪妃當即道:“陛下,依臣妾看此事還需三思,光彩郡主她——”但是還冇等她說完,天子已經抬手禁止了她,雪妃的話被截在肚子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,天子現在更加多疑,她若不顧禁止多說,反而會害了她害了餘辛夷。但是這件事……
餘懷遠轉頭看了餘辛夷一眼,隻見她此時正一手把玩著琉璃酒盞,視線低垂,幾近透明的臉上全不見喜怒哀樂,彷彿半點都不為現下的景象擔憂,餘懷遠一股毛骨悚然攪拌著嫌惡之意頓時湧上心頭,這個丫頭心機深沉,詭譎莫測,言行舉止行事風格無不令人毛骨悚然,那裡像個平常的女兒家,的確像個來尋仇的活閻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