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辛夷將那碗東西一下澆在箭頭上,對勁一笑。舞陽公主眯著眼思疑的望著餘辛夷,但料定她再折騰也折騰不出甚麼花腔來,嘴角諷刺的等候餘辛夷出醜的模樣!統統人都在屏息,隻要餘辛夷自始至終,淡然自如,隻見她箭搭弦上,以拇指拉弦,用食指和中指壓住拇指,然後悄悄一拉!
箭快!但是他的身形更快!
世人一望,公然廊簷下九隻紅色燈籠裡都點著燭火,在輕風吹拂下悄悄擺動。對射箭有所瀏覽的立即嗡嗡扳談起來:這舞陽公主第二局設得比第一局更加刁鑽啊!一箭射穿九盞燈籠最後還要射脫靶心,本就極難,且這燈籠搖搖擺晃,就算箭支射穿了燈籠,最後到靶時也歪了。這比的是真工夫!餘大蜜斯聰明過人是不錯,但這輪恐怕也要險了!
如許的環境已經遠遠超出她節製範圍,舞陽公主用力咬著牙,手指擰在一起,目光四周閃動。莫非真的要砍了手指?該死的餘辛夷,她必然要弄死這賤民!
餘辛夷淺淺一笑:“那我隻能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舞陽公主眼睛眯起,眸中充滿陰鷙的恨意,紅袖一揚,指著廊簷下一排紅色燈籠道:“那邊九盞燈籠,我們比試誰能一箭射穿燈籠,並且最後射脫靶心,誰便是勝者!”
他旋即攬過餘辛夷的腰,腳下一點,帶著餘辛夷飛成分開金玉樓。他們身後,景北樓眸中閃過一抹深深的光。腰身被緊緊攬住,全部身材騰在半空,辛夷被迫姿式曖/昧的靠在他懷中,兩人的氣味是如此之近,男人身上的披收回的氣味跟著氛圍撲入她的鼻息,清潤卻又帶著霸道,明顯辯白不出到底是甚麼味道,但就是他,就是他!
她敏捷抓過景夙言那隻躲閃的手。景夙言苦笑的撇了撇嘴角,躲閃道:“彆鬨了辛夷。”疏忽他過分密切的稱呼,餘辛夷強行扒開他的手心,隻見那隻白若盈玉的手掌心中,深深的嵌著一枚箭頭,恰是剛纔他接住的那支!本來光亮的掌心,皮肉綻放,一道道鮮紅血跡順著外翻的皮肉流淌而出,沾濕了潔白的衣袖。再細心一看,箭頭上竟是妖異的藍紫色!
很多人攥緊了拳頭,一動不動的望著場內。二樓上,扶蘇公子聽到侍女彙報,一雙清冷無雙的眼眸冇暴露半點神采,隻是悄悄的望著餘辛夷。中間景北樓模糊皺起眉頭。這餘辛夷,明顯猜到舞陽公主的身份,還要老虎身上拔毛,當真是不怕死麼!要曉得舞陽公主生性霸道,若再輸了,惱羞成怒後,定不會放過她!她到底是過分聰明,還是過分笨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