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後邊說邊笑，卻字字滴血，痛入骨髓。

大殿之門再次敞開，景夙言一身血染白衣背光而入，麵無神采的走到天子麵前。

皇後將手中的鳳冠用力砸在地上，那意味著大鎏國女子最高職位的金冠被毫不包涵的砸得粉碎，九隻金鳳折斷，巨大的東珠咚咚滾落，被皇後一腳踩在腳底，彷彿那隻是一文錢不值的渣滓。她扒開本身大要烏黑的發，毫不粉飾的暴露光鮮表麵裡埋藏的內涵――全白！根根髮絲竟是全白！

“玉璽？”皇後挑眉道，“那就請陛下您等著看吧，看看我到底有冇有在做春秋大夢！”

“拜見儲君殿下！請殿下恕罪！”

皇後滿頭的白，在整座金碧光輝的宮殿裡顯得那麼刺目，幾近要將人眼熟生刺瞎。

天子刹時嘴唇烏青，麵如死灰。

隻見文帝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來，齜出的牙齒上感染的儘是血跡，這讓他顯得非常癲狂而猙獰：“焉有臉活活著上？我為甚麼不能活！我就要活！在你們眼裡他景長風就那麼好，而我隻是個貪婪無恥的竊國之徒！但是你看看，現在穿戴龍袍接管萬民朝拜的帝王是誰？是我！他景長風呢？他纔是揹負千古罵名，大家鄙棄的醜惡枯骨！甚麼國士無雙？愛國愛民？甚麼長風一去九萬裡，那個聞之不沾襟，嗬嗬……底子就是惺惺作態！是為了博取父皇的愛好，萬民的敬佩的演出，他骨子裡的凶險暴虐，比我還醜惡一萬倍！”

“臣等拜見八皇子！”

果不其然，當一炷香以後，一隊身穿大氅的人馬手舉玉璽衝進乾寧殿，朝著景夙言膜拜時，十五萬兵馬麵麵相覷終究紛繁放下兵戈，彎下膝蓋，烏泱泱跪了一大片。

天子踉蹌的攔住皇後的手，大吼著，雙目赤紅，彷彿假裝了幾十年的陰暗被揭開來，內裡儘是惡臭：“冇錯！我就是妒忌他！憑甚麼都是平常妃子所生的庶子，他景長風卻有那麼好的運氣，被冇法生養的先皇後抱在膝下，成為’名正言順’的皇後嫡子，將來儲君？我支出的儘力從不比他少，卻隻能永久站在一旁當烘托？憑甚麼我先熟諳的你，你卻投入他的度量，對我不假辭色？你看，到頭來朕纔是天命的君主，眾望所歸的帝王！”

門外，孫福壽帶著侍衛們試圖突破暗衛們的防地，刀劍相撞的聲音刺耳至極，侍衛統領大聲嗬叱聲不竭響起：“陛下！陛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