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西配房裡的水缸灌滿,她正欲轉頭再去打兩桶水送到主屋裡去,俄然透過薄薄的窗紙瞧見一人推開院門緩緩走了出去。
“嗬……”她嘴裡情不自禁溢位一絲嘲笑,當真是如許,以是她和趙姨孃的職位便一年不如一年,現在受夠了欺侮,還要被掃地出門麼!
“我就不信世上另有這麼邪門的事!”裴昭和藹得雙手直顫抖,用力將手中的茶盞摔到地上,“如何統統的丫環到了你們這裡就變得好吃懶做,你們跟我去她那邊一趟!”
她吃力地提著一桶水,隻覺身子比前些天好了很多,正考慮著待會要做甚麼,從後屋的小柴房裡走出來,剛走到東配房的拐角處,便透過後窗聞聲一個刻薄的聲音如此道。
趙姨娘聽得外頭的動靜,快步從東廂裡走了出來,通紅的眼眶裡還隱有淚光,輕聲問道,“老爺,如何了?何嬤嬤做了甚麼引得你發如許大的脾氣?”
公然她才說完,裴昭和便低喝了一聲,一摔袖子便往主屋走去,一邊走一邊叫道,“何嬤嬤!”
心中一涼,抬起手抹了把額上的汗,她冷靜往西廂的方向走去,耳邊傳來的趙姨孃的抽泣聲越來越小,直到進了西廂的後門,再也聽不見。
算準了時候,她本身洗漱完,悄悄在何嬤嬤起家之前從西廂後門跑了出去,院子背麵有條小河,小喜子前幾日偷懶,院裡冇水了也冇去擔水返來。
“你還美意義問如何了,你看看本身的女兒在做甚麼?這些都是粗使丫環做的事,你怎得忍心叫她去做?”裴昭和忍著肝火,快步走進前廳裡坐下。
既然都說了是裴楊氏送來的丫環,多餘的話也不必說。她抽出本身的帕子塞給趙姨娘,一邊替她擦著眼淚,一邊低低應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