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天然記得你,哪怕我健忘了統統人,健忘了統統事情,都不會健忘你這張臉。”梧桐的聲音冷得出奇,“都不會健忘就是你裴餘殃,讓我變成本日這般模樣!”
“還記得那顆石子麼?”梧桐停下了笑聲,輕聲朝她問道,“你猜,在你命懸一線的時候,是誰提示了你不能往前走?是黃龍麼?當然不是!”
裴餘殃微蹙起眉頭,挪開摸著梧桐額頭的手,這才認識到梧桐的啞穴也被點了。
“是麼?”梧桐咯咯笑了起來,“你如果好好地找過我,就不會不曉得我曾經在這座肮臟的軍城裡餬口過!就不會不曉得我在這裡過的是甚麼樣非人的日子!”
“誰為你作證?”梧桐鋒利地笑了起來,“你是說你那姦夫吳丹青麼?你肯定你敢摸著你的知己奉告我,你裴餘殃無時無刻都在找我麼?”
梧桐卻似不肯見到她普通,敏捷闔上視線,牙齒咬得咯吱作響。
梧桐隨即收回一聲輕咳,胸口狠惡地起伏了一陣,緩緩展開眼睛,扭頭望向跪坐在床頭邊的裴餘殃。
“但是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便是你,裴餘殃。”
這是梧桐麼?這是她曾經存亡相依的姐妹麼?如果她,如何會在相逢的時候說出這般傷透民氣的話!
“你在說甚麼……”裴餘殃怔怔地輕聲開口道,“我是裴餘殃啊,莫非你不記得了麼?”
這一句句話,句句紮到她內心,疼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,隻是癡聰慧呆盯著梧桐。
梧桐怨毒地盯著她,聲音逐步拔高,“在你享用著彆人給你帶來的繁華繁華的時候,你可曉得為你捐軀的人都活在煉獄當中?隻要你!隻要你清閒歡愉,不知悲苦為何物!享用用彆人血淚換來的東西!”
“我冇有……”裴餘殃大口地喘著氣,有力地解釋道,“我一向在找你的梧桐,有人、有人可覺得我作證,我一向在冒死地找你,可就是找不到,我不曉得你去了那裡!”
“待會你便會曉得啟事。”裴瑾華臉上的神采甚是嚴厲,卻不忍違背裴餘殃的誌願,走上前在梧桐胸口大穴處連點了兩下。
“看到你如此狼狽的模樣,我猜想你定然過得也不順心。”梧桐緊接著又笑了起來,“但是我就是想看到你如許的了局。”
“甚麼?!”裴餘殃頓時怔在原地,接二連三的變故讓她幾近接受不瞭如許的打擊,“我來找過你,但是真的冇有找到!”
“你為何連她的啞穴都點上?”她扭頭詰責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裴瑾華,抿了抿唇又道,“我想和她說說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