問安?
如許一想,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我如許想著,便放下了心底的忐忑和迷惑,由一頂鳳攆抬入了頤寧宮。
我做過甚麼?我未曾做過任何事情啊。
短短三個字,不由讓我我的心抖了抖。太後之前向來不消“你”字稱呼我,她如何不叫我“素素”了?猜疑與不安再次向我的心口湧來,我激烈地預感到,她找我來的目標必然不簡樸。
“殿下萬安。”
宮洛在身後為我綰著鬟鳳髻,輕聲道:“殿下,奴婢有件事不知當問不當問。”
“皇後如何不昂首?”
現在我的表情很安靜,冇法與七歲那年感同身受,但應當就是明天小巧發明本身衣裳有誤時,眼中那一絲慌亂又寬裕的神情吧。
太後一笑,就如一道熾烈卻暖和的陽光:“你要同哀家說甚麼?”
我乾脆提起筆,在紙上緩緩寫道:“回母後的話,您冇叮嚀,兒臣不敢昂首。”
她的眉心敏捷蹙了一下,接著全部身子搖搖欲墜,不過她很快便穩定了下來,隻緊緊將我護在身後,如同雄鷹護著雛鳥那般。
這兒的宮門還是一如既往地金碧光輝,但是繞過百鳥朝鳳的影壁往裡走,便成了曲徑通幽的風景。太後偏疼蘭花,喬序便命工匠在頤寧宮種滿了各種百般寶貴的蘭花,一到春末夏初,全部頤寧宮就覆蓋在一團意境悠遠的香霧裡。此時三月裡,一襲嫩綠的草芽也從泥土裡冒出了頭,遠瞭望去就如同鋪了一層毛絨絨的毯子。常青的冷杉、鐵鬆高矗立立著,西府海棠一起開到了殿門口,如同在樹梢掛了一串串紅透的燈籠,格外喜人,如此紅綠相映的場景不但不覺俗氣,反而更加賞心好看。
她一樣在我身邊服侍多年,曉得我的眼神已默許了她回話,便款款道:“方纔太後身邊的雲蘿姑姑前來傳了一道懿旨,說太後請殿下馬上前去頤寧宮問安,本日妃嬪的晨昏定省太後已經替殿下全數免除了。”
我搭著宮洛的手走進內殿,侍女們見我出去了,趕快跪誠惶誠恐地跪了一地。
【1】《琅嬛文集》一書是明末清初文學家、散文家、史學家張岱所著,為一代文學名著。
我回過神來,再次看著鏡中的本身。
此人恰是我身邊四大宮女之一的芙蕖。璧月歸家,小巧成了妃妾,現在隻剩她和宮洛近身服侍。
“殿下漂亮聰明,倒是奴婢顯得癡頑了些。”
太後將我渾身高低再度打量了一遍,道:“皇後如果不知從何下筆,哀家無妨好好提示一下你。”她將手肘往前挪了挪,道:“穆秀士的孩子掉了,此事無人證明就是皇後做的,天然也無人證明不是皇後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