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許不卑不亢的認罪態度,我還是第一次瞥見。
“太後殿下到——”
萬夢薇俯身叩首,格外恭謹:“太後容稟,請治妾識人不明之罪。”
太後微微含笑,儀態文靜:“昭婕妤,你倒說說看,你要哀家治你甚麼罪?”
“陛下駕到——”
太後輕飲一口溫熱的茶湯,順手將茶盞遞給雲蘿,垂眸沉默不語。喬序接下話茬,笑道:“皇叔皇嬸另有賢弟,你們快快請坐,母火線才所言也是朕的意義,是朕與皇後管束後宮不嚴,才導致那天早晨的事情產生。現在,朕與皇後已經找到了始作俑者,特地還皇叔一個明淨。”
殿中馬上出現嘖嘖之聲,如海邊的波瀾,一浪高過一浪。萬夢薇直挺挺地跪著,好似一塊篤定的礁石,任憑言論的浪花如何拍打,也不低下傲岸的頭顱。
為了避嫌,喬序特地把今晚的家宴地點定在了清輝殿。
萬夢薇深沉如水的目光悄悄劃過馮雨嘉姣好的麵龐,隻這一眼,就讓馮雨嘉的氣勢消減大半,再也不敢說話。我更加驚奇,要曉得馮雨嘉剛纔的話足以讓任何人都為她捏一把汗,可麵對隨時都能來臨頭上災害,萬夢薇竟能表示出如此平靜的容色,實在極其可貴。
馮雨嘉撫著本身的小腹,嗤笑一聲:“這倒奇了,陛下宣的明顯是翠縷,昭婕妤認甚麼罪?難不成那天早晨的事情是婕妤小主教唆翠縷做的?”
等我達到時,妃嬪們已先我而至,岐山王佳耦、世子喬巍以及黑齒常之也都到了,隻要喬序和太後的位置仍然空著。
我看得不忍移目,如許傾國傾城的女子,實在太令人沉迷。
我笑著免除他們的禮數,緩緩走上主位,坐在一貫屬於我的位置上。右下方第一名是裕貴妃鄭棠,這還是她小產後初次公開露麵。她一改昔日端莊華貴的裝束,隻著一襲堇色綬藕絲千水裙,如緞光滑的裙麵上繡著大朵大朵姹紫嫣紅的海棠花,耳畔那一雙藕荷色珠光流水明月璫襯得她神采端和,麵龐寧謐,如秋月照水,朝霞拂花,分外清雅娟秀。
我起家帶著世人施禮。太後搭著喬序的手緩緩向主位走來,分外慈眉善目:“都是一家子骨肉,爾等不消拘禮。”
相反,坐在她劈麵的祁抒意卻穿得格外富麗,一身金絲織錦百鳥爭鳴撒花洋褶長裙,如雲的高髻上,一雙仙鶴銜珠銀步搖展翅橫逸飛出,垂下的串串細碎珍珠鏈跟著她的行動來回閒逛,為她平增幾分嬌俏與嬌媚。
這一下統統人都紛繁起家:“殿下萬福金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