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蘿會心欠身,我也不再淺笑,不自發地坐直了身子。
太後迫視著她的姣好的臉頰,腔調娓娓:“因為駙馬在你們府上,而她與駙馬昨晚因為一件小事鬨得很不鎮靜。不過說來也奇特,世子好端端地怎會帶駙馬去‘花滿樓’呢?還不止他倆,隨行的亦有高麗國王黑齒常之。”
我朝宮洛使了個眼色,她會心道:“殿下懿旨,免禮吧。”
我如何聽不懂太後這是自嘲的話?當即落筆寫道:“母後何出此言,方纔這些事情在兒臣聽來不過是伉儷之間拌嘴吵架的小事,隻要兩邊氣消了,很快就能處理。就像兒臣與陛下一樣。”
太後鬆開五指,語氣也放鬆很多:“不消了,就算他來,也讓門口的侍衛給哀家擋歸去。”
我頃刻羞紅了臉,太後想哪兒去了?如何……如何會這麼說呢?可我又不能提筆寫出昨晚實在產生的事情,隻能又急又羞地在原地磨腳。太後見我的模樣,笑得更高興了,就連芙蕖與宮洛也忍不住掩唇輕笑。
太後眼裡出現一陣敞亮的崇光:“不消這麼嚴峻,哀家不過是想奉求王妃一件事。錦樂長公主派兵包抄了岐山王府,王爺與王妃夙來對她心疼有加,還你們能幫哀家化解此事。”
太後沉默斯須,悄悄點頭:“哀家曉得了。”她順手將茶盞遞給雲蘿,看著甘從修道:“現在你的任務是回到錦樂身邊,儘量在旁側規勸她不要做出特彆的事情,同時務必庇護好她的安然,明白嗎?”
我帶著宮洛與芙蕖走出來,眼疾手快的宮女早把方纔摔碎的茶碗掃得乾清乾淨。殿中焚著埋頭凝神的百合香,太後坐在高高的鳳座上,一張端莊姣好的臉緊緊繃著,很有不怒自威之態。在大殿的中心,還跪著一個江湖軍人模樣的男人。他的聽覺極其靈敏,我還冇走幾步,他就回身麵向我,叩首道:“卑職錦樂宮侍衛長甘從修拜見皇後殿下,殿下萬福金安!”
甘從修的身影敏捷消逝在殿外悖逆的光影中。太後捏緊了拳頭,黛眉一揚,鬢邊飛鳳馬上顫栗起顫顫的幼翅:“雲蘿,去宮正司宣岐山王妃覲見。”
“然後呢?她又如何會包抄岐山王府?”
“甚麼?”閔琉珠錯愕一瞬,猛地抬開端,“這不成能的,王爺對世子家教甚嚴,怎會主動帶人去那種處所?”
雲蘿適時將手中的清茶奉上,太後端起來緩緩飲下一口,緩緩道:“你做得很好,還曉得進宮稟告哀家,倘若過後錦樂見怪於你,哀家必然保你無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