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更加肯定了本身的設法，持續以指代筆：“以是您犒賞貴嬪之位給安婕妤，正應了那句‘主動體貼則亂’，而安婕妤婉拒您的美意，則是因為驚駭。實在母後與安婕妤的解纜點都無可厚非，不過兒臣倒是想到一個能夠令兩邊都各退一步，皆大歡樂的體例，不知母後想不想聽？”

“不……不是……”馮雨嘉倉猝解釋，“陛下與殿下的安排非常安妥，隻是妾大膽要求陛下，可否將妾冊封貴嬪的時候今後耽誤一些，妾想在本身生辰當日受封，您看可好？”

我點頭默許她們分開，瑞祥宮門口隻剩下我與宛清二人。她走上前來，溫聲道：“殿下，那妾可否去您的鳳儀宮討杯茶喝？”

精彩大氣的十二雀翎羽鳳輦漸行漸遠，我像前次在鳳儀宮門口一樣，凝睇著太後略顯清臒的背影。頭上累疊的層層珠翠好似她綿綿無儘的苦衷，壓著她苗條的脖頸，令民氣生憐意。

餘光中，馮雨嘉神采一變，彷彿想說些甚麼，卻畢竟話到嘴邊又被她咽回肚子裡。

我不敢包管她可否做到，乃至也不敢包管她這句話有多少實在性，或許她隻是臨時被落空孩子的痛苦衝昏了腦筋，纔會說出如許的“豪言壯語”。

中秋夜前夕？我看著太後臉上略顯哀慼的神采，非常利誘不解，莫非中秋夜前夕是甚麼特彆的日子？

我會心淺笑，心中悄悄讚歎，錦樂對這件事情的分寸真是拿捏得恰到好處，不管是剛纔機工緻妙地讓馮雨嘉自慚形穢，主動認錯，還是現在用眼神表示我出麵化解困局，都無一不表現了她的自知之明——長公主就身份而言畢竟隻是一個“外人”，不能在內宮的事情上過量置喙，隻要皇後說的話才具有佩服力。

太後訕訕一笑，蘭氣吐納稍促：“是啊，哀家就是在中秋之夜嫁給你父皇的，這一轉眼就二十多年了。”她很快回過神來，搖點頭道：“罷了，哀家先回頤寧宮歇著，你早晨再來哀家宮裡用膳吧。”

我起家搭上宮洛的玉手，蓮步輕移來到榻前。馮雨嘉見我來了，很快止住抽泣，抬眼利誘地望著我。那眼神有些膽怯，還藏著一絲絲打量的意味，彷彿在猜想我接下來的做法。

“以婕妤位份享用貴嬪俸祿？”太後將我的意義反覆一遍，不自發地笑了起來，“皇後這古靈精怪的腦袋是如何想到的？”

太後的嘴角微微抽搐，哀聲歎道：“我的兒！豈止是幾分，的確寫到哀家心底去了！宮中數年不聞兒啼，哀家比誰都焦急難過，現在看到安婕妤落空孩子，更是悲哀不已！真不曉得該如何是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