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序伸手重撫她的額頭，輕柔一笑：“那就乖乖喝藥吧，朕與皇後馳驅勞累，也該歸去歇著了，明天再來看你。”

此時現在，殿中靜得可聞針落，柳含煙與朱蓉兒坐在矮凳上一臉笑容，侍女玉露守在榻前，雙眼腫如紅桃，不竭低聲安撫馮雨嘉，周崇光則伏在一旁的案幾上鈔繕藥方。

如何會？如何會如許？

喬序豁然淺笑，道：“戔戔小事何足掛齒，你好好歇著吧，彆再胡思亂想了。”

柳含煙見情勢不妙，從速“噗通”一聲跪下，叩首道：“陛下容稟，妾敢以性命包管，昭儀娘娘絕對冇有扯謊。因昨晚是敦睦郡主的生辰，娘娘便調集我們這些尚在宮中的妃嬪去關雎宮抽簽玩樂。統統的人都踐約而至，唯獨安婕妤既未曾向娘娘乞假，也未曾赴約，還望陛下明察！”

喬序恍忽一瞬，幽幽歎了口氣：“你還是如許信賴朕。”

她泣不成聲，雖非傾國絕色，梨花帶雨的模樣也平白惹人愛惜。喬序從速走到榻前坐下，一掌控住她冰冷的柔荑，溫聲欣喜道：“彆說話，彆再累著自個兒，朕都懂。”

【1】節選自宋之問的《渡漢江》，全詩為：“嶺外音書斷，經冬複曆春。近鄉情更怯，不敢問來人。”先人用“近鄉情更怯”描述越是靠近，內心就更加惶恐。

甚麼？！再不成生養了？！

“靖昭儀，你說說今晚是如何回事？”

慎長萱的臉上暴露一抹暖和如春的笑意，聲音也如東風普通輕柔：“陛下您曉得，臣妾夙來不肯解釋，何況臣妾始終信賴，人間公道安閒民氣，就算今晚臣妾真的蒙冤，您是明君聖主，也必然能夠明察秋毫，還臣妾一個明淨。”

馮雨嘉覺得喬序活力了，倉猝改口道：“不……妾不敢……妾千萬不敢……”

喬序立足回顧：“如何了？”

馮雨嘉彷彿感覺不當，忙道：“您與殿下另有兩位娘娘為了妾連夜趕回錦宮城，實在過分辛苦，妾……妾感激不儘。”

慎長萱咬著朱唇，低聲回道：“是，臣妾不敢健忘陛下與太後的囑托，見安婕妤遲遲不來，便派貼身侍女黛書來瑞祥宮看望，誰知黛書返來時，竟帶給臣妾安婕妤小產的凶信。臣妾怕尤婕妤來回馳驅動了胎氣，便將她臨時安設在臣妾宮中，由黛書等人服侍。安設好統統以後，臣妾就帶著柳美人與朱秀士來了瑞祥宮。”

喬序揚袍起家，往前邁開一步，馮雨嘉凝睇他的背影，趕快低低一喚：“陛下……”

夜涼如水，我凝睇著天涯那顆微微發白的啟明星，心中感慨萬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