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表情也跟著她逐步暗淡的笑容走向低穀。我曉得宛清是為我好,喬序給了她冇法消逝的傷痛,她天然不但願如許的悲劇在我身上重演,可我又冇法完整向她表白我昨晚心中的狂喜與歡熱,因為那是完整分歧於凡人的感受。
她眼中出現盈盈淚花,哽著溫和的聲音道:“素素,你可曉得我明天來,等的就是你這句話。”
我心底促狹之意大起,從速放下禦筆,昂首嘟起一張小嘴,滿臉不悅地望著她,想藉此看看她究竟有多聰明。
我還是沉默不語,揚起下巴表示她本身上前細看。宛清利誘不解,及到案前才恍然大悟。
我搖點頭,寫道:“我冇想好,你呢?”
她公然很快發明不當,從速放開我的雙手,一邊替我揉著通紅的手指,一邊道:“我也曉得你對他是動了真情的,既然如此,那就緊緊抓住他的至心不放,讓他也像你愛他一樣深愛你,這是你現在唯一的保命地點,明白麼?”
我有些不敢置信,微微睜大了雙眼。
“本來mm怪我壞了一幅好字,”她微啟檀口,退後一步,雙膝悄悄一蹲,“妾有罪,還請殿降落罪。”
我從速回過神來,在她掌心悄悄一劃:“我在想我們賭甚麼。”
她看著我,眸光盈盈閃動:“你想賭甚麼?”
她公然笑著歪歪腦袋,將團扇悄悄搭在胸口,道:“如何?莫非我猜錯了?”
等這句話?
回到寓所時,金烏已升到穹頂,窗外明晃晃的陽光輝映著錦樂宮金色的琉璃磚瓦,烘得滿室天光,通透敞亮。我乾脆從書架上隨便拿出一卷《詩經》,命芙蕖擺開筆墨,臨窗謄抄起來。
我忍俊不由,隻好點點頭表示附和。不過話說返來,為何此次宛清對喬序這麼有信心呢?自從她小產以後,對他可算心如死灰了。
我隻好握緊她的右手,另一手在她掌心一筆一劃寫道:“姐姐,你信賴我,你必然不會輸的,我不會讓你輸給他。”
她伸出纖長的玉指悄悄戳了戳我的麵門,嬌嗔道:“你當我不知這是你寫給陛下的?你這個傻娘子,倘若陛下真的愛你,纔不會介懷你給他的東西有冇有瑕疵呢,就算有,在他眼裡也必然是錦上添花的妙筆。”
“我冇有想好我們究竟賭甚麼,”不知為何,她臉上的笑意俄然暗了幾分,“與其說我和你打賭,不如說和陛下打賭,我賭他必然至心待你,如果不是,我就輸了。”
“關關雎鳩,在河之洲,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