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好以整暇地理了理衣衿,正色道:“實不相瞞,剛纔臣弟帶著山荊在前殿歇息,可巧夏太醫正在那兒為殿下配藥,臣弟與山荊非常獵奇,就問了兩句,”他隨即望著喬序,滿眼笑意,“皇兄也真是,這麼大的事情就該普天同慶,如何也不跟大師說一聲。”
不過,這倒是離席的絕佳藉口,我的確需求去偏殿好好思慮一下。
“皇姐這話甚麼意義?”喬巍不慌不忙,泠泠勾起唇角:“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那臣弟就將究竟擺出,免得此後彆有用心之人辟謠肇事。”
宮洛安穩的聲線中稍有一絲調皮,更加擁戴我心中的語氣,王世子佳耦聽罷,態度愈發恭謹:“是,臣弟恭送皇嫂,皇嫂萬福金安。”
芙蕖頃刻低眉羞赧:“奴婢公然冇有跟錯主子,還是殿下最疼奴婢。”
喬序帶著賞識與感激的目光看著夢薇,臉上如同雲銷雨霽,漸漸閃現一絲笑容。太後壓壓手腕,一副慈眉善目標模樣,笑道:“行了行了,一家子骨肉何必鬨得如此不快?蕭兒,你坐下吧,你們也都起來入坐。”
想到這兒,我不覺會心一笑,當即拉住她的右手,一筆一劃寫道:“你請甚麼罪?這又不是你的錯,放心吧,本宮怪誰也不會怪你。”
我回眸望她,心中不覺既打動又利誘,芙蕖到底還是為我著想,不過,她何時也變得這麼體味我了?如她所言,我剛纔心底眼裡都不太舒暢,坐在鳳座上的確如坐鍼氈,也多虧她機警,能想出這麼一個絕佳的來由讓我離席。
坤安殿的偏殿不如主殿都麗堂皇,以金玉裝潢,羅華曼綴,而是以青紗柔籠,芝蘭添香,彆有一番高雅的意趣,真真是“柳暗花明又一村”(1)。
“你……”喬巍頓時用手指著海澤郡王的鼻子,氣得渾身顫顫顫栗,“成王敗寇,你有甚麼資格經驗我?”
我看著喬巍這副嘴臉,心中嘲笑連連。他就如舞台上唱戲的伶人那般,神采竄改極快,讓人捉摸不透。不但單是我,連剛纔因為他被貶斥的海澤郡王也看不下去,礙於喬序在場又不敢胡來,隻好斜乜喬巍一眼,嘲笑道:“巍堂弟,你這左一個‘皇兄’右一個‘皇姐’的,叫得可真夠親熱,不過你可彆忘了,到底誰纔是先帝的親兒子,誰是乾兒子,還望你擺正心態,不要阿諛過了頭,栽跟頭。”
“行了!”喬序臉上的笑容終究沉下去,“朕還冇有見怪,你們倒一個個蹬鼻子上臉,真不把朕放在眼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