俄然門外有人哈哈大笑,隨即從門外走進一人,李元弼見此人四十來歲年紀,邊幅竟與本身一模一樣,他若平時見到,必然非常驚奇,此時他已見地了假夫人,再見到假的本身也不敷為奇了。那人笑道:“李總鏢頭公然奪目,鄙人好生佩服。”李元弼道:“我夫人在那裡?”那假李元弼微微一笑,說道:“尊夫人和李總鏢頭一樣奪目,可惜太奪目的人都不長命。”李元弼聽他言語,心知夫人凶多吉少,再也難以保持平靜,縱身向那假李元弼撲去,隻是他渾身有力,這一撲之勢並不如何淩厲,那假李元弼悄悄在他胸口一托,向外一送,李元弼身子便重重的摔了出去,一口鮮血吐了出來,他咳了幾聲,勉強站起,惡狠狠的看著那兩小我。那假李夫人道:“李總鏢頭,隻要你把東西交出來,我就饒過你和你兒子,你若不肯,那就送你和你兒子和你夫人團聚。”李元弼心下慘淡,強笑道:“李某百口身遭大難,不求苟活,兩位若能讓我一家四口在地府之下團聚,李某必然銘感大德,在閻王麵前必然給兩位美言幾句。”那假李元弼道:“李總鏢頭,想死有何難,你若執意不肯,我可要挖了你兒子的雙眼,割了他的舌頭,再斷了他四肢,我也不殺他,還要將他養大,你覺得如何?”李元弼聽了他如此暴虐的言語不由大怒,心想小兒若真被他這般折磨,倒不如一死了之。他拚勁儘力,揮掌拍向李清時的天靈蓋,寧肯親手殺了他,也不讓他深受如此痛苦折磨。
那二人聽到簫聲,感到心頭一震,氣血翻湧,大驚失容,倉猝運功相抗。簫聲越來越近,最後停在堆棧以外,簫聲突轉淒厲,似是應戰之意。他二民氣下暗驚,不知何人將內力化於簫聲當中,功力遠在二人之上。他們衝出客房,見堆棧大堂站著一青衣男人,雙手持著一把碧綠的玉簫,正自吹奏。他二人渾身氣血翻湧,再如許下去,必然滿身熱血沸騰,真氣崩潰,不死也要重傷。二人同時縱身向那青衣男人撲去,手中各握一柄短劍,非常淩厲。那青衣男人右足一點,身子向後飄去,簫聲卻不斷緩。那二人手握短劍,待要在此發招,突覺玉堂、中庭、靈虛、神封四穴微微一痛,頓感喉頭一甜,各吐出一口鮮血。
高齊藏匿江湖十年,不與親朋來往,偶爾與李元弼結識,李元弼待他甚厚,高齊感念他的交誼,聽他一家遭難,如何不急?
高齊見李元弼傷勢很重,心內非常哀思,正要出言欣喜於他,卻聽李元弼說道:“賢弟,我是不頂用了,我死不敷惜,唯獨放心不下清時,威遠鏢局已滅,隻能把他拜托給你了。”高齊含淚答道:“大哥放心,小弟必然將清時扶養長大,保他平生安然。”李元弼微微點頭,又道:“為兄另有一件事相求。”高齊道:“大哥請說,小弟無有不從。”李元弼道:“威遠鏢局自創建至今,從未失鏢,這最後一鏢也不能失,不然,我死不瞑目。阿誰玉盒是一個女人托鏢於我,送往福建莆田林家。”高齊聽到“福建莆田林家”六個字不由一驚,忙問道:“是莆田林之奇?”李元弼道:“恰是。玉盒被我藏在七星鎮的堆棧客房裡了,你取出來,替我送到。”高齊道:“我承諾你,必然替你把這趟鏢送到。”李元弼心中再無牽掛,他用儘最後一絲力量握住老婆的手,便即忽然長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