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齊追擊那黑衣人,他以絕頂輕功避開那人的暗器,初時還不覺怎地,待細查那暗器,細如牛毛,當真是又驚又懼,此時想起,兀自心悸,他本來想說“此人武功恐怕登峰造極、天下第一。”,又想此人所作所為叫人不齒,便知用登峰造極和天下第一來描述他實在不當,故隻說到“此人武功恐怕”便不再說下去了。
這時林之奇也已趕來,隨後又有幾人聞聲而至。
高齊擔憂陳孝廉安危,冇有回房,他站在書房前的天井中,凝睇明月。過未幾時,聞聲陳孝廉道:“高齊,出去吧。”高齊依言推開書房的門,見陳孝廉兀自看著那些細針入迷。
高齊固然擔憂陳孝廉,卻見他神采有異,不敢違拗,隻得隨世人出了書房。林之奇走在最後,俄然發明陳婉星身邊站著一名紫衣少女,背影娉娉婷婷,婀娜端莊,想來就是陳孝廉的長女陳婉月了。他正不知如何是好,她們姐妹二人卻俄然回過身來。陳婉星笑道:“高齊哥,林大哥,我們先回房了,你們早點歇息。”
陳孝廉知他企圖,便道:“若說此人武功天下第一,也一定儘然。這針叫做鬼門勾魂針,儲藏於針筒當中,發射時按動機括,這針便悄無聲氣的收回。萬難抵擋。”高齊聽了此言,心想若不是本身輕功高強,再加上月光映照在銀針之上收回光芒,本身恐怕早已喪生在這鬼門勾魂針之下。
林之奇與陳婉月目光一接,兩人都低下了頭。林之奇忍不住偷偷斜眼去看陳婉月,見她溫婉賢淑,貞靜端莊,與陳婉星活潑開暢的脾氣大不不異,卻不知如何,本身對她生出一股敬意,卻無涓滴愛戀之心。
高齊回至房中,見已是寅牌時分。他修習玄門武功,每日寅時必然起家練功,當下便不再脫衣入眠,盤膝坐定,默運玄功。
高齊忽道:“這鬼門閻王不是早就被人殺了嗎?”陳孝廉道:“他重傷摔下深穀,原覺得他已死了,冇想到,冇想到……”陳孝廉這幾句話好似對高齊而言,又彷彿似自言自語,言語當中亦隱亦憂。高齊不明教員的意義,說道:“莫非這鬼門閻王冇有死?但是那黑衣人輕功平平,想來武功也不甚高,如何能是大家聞風喪膽的大魔頭呢?”陳孝廉道:“你年紀雖小,卻武功高強,江湖經曆也豐富,必然不會看錯,想來那黑衣人是鬼門閻王的子侄,或是門徒。”
待到子牌時分,高齊睡夢當中俄然聽到書房的方向傳來一聲驚叫,隨即驚醒,抓起枕邊的玉簫竄出房門。他身法極快,幾個起落來至書房,卻見教員早已站在書房以內,眼望房梁。高齊向房梁上看去,見上麵網住了一人,隻是此人身子伸直,看不見臉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