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謹言站在空曠的舞台上,設想著這是孟小冬和梅蘭芳餬口了四年的屋子,紅木書桌,筆墨紙硯都還留著兩人指尖的餘溫。
她的笑意更深了,淡淡的說。“請你放心。我不要你的錢。我此後要麼不唱戲,再唱戲不會比你差,此後要麼不嫁人,再嫁人也毫不會比你差!”
曾多少時,他們同台演戲共同默契,被旁人交口獎飾才子才子珠聯璧合;曾多少時,她為了他一句‘朋友會笑我連本身的太太也養不活’便放下本身衷愛的藝術,告彆了舞台,甘心做他背後的女人;曾多少時,兩人臨窗習字,會商話本戲文,他手把手教她提筆劃丹青。
阿誰耀世特彆關照過的何嫣就更不消說了,全部一個嬌蜜斯樣,演個姨太太大族令媛倒是能夠,演清純冷傲的孟小冬,如何看都是四不像。
許圳海又叮嚀助理。“讓她把戲服穿上,扮裝就算了。”
此言一出,邊上世人全都一震。固然這女人在一眾試鏡選手中,確切屬於比較拔尖,原覺得許圳海讓她接著試角色,是會給她個女二或女三之類戲份比較重但不影響大局的,畢竟大師都心知肚明耀世纔是最大的投資方。就算棄用何嫣,也得另挑個有壓服力的,比方曾經拿過百花獎,又是業內公認的演技派賈文璿。
許圳海神采不定的又問她。“你是跟你經紀人一起來的嗎?”
她不恨阿誰不準她進門的女人,不恨旁人的妄議,她隻恨這世上為何男人能夠三妻四妾,娶了此人又愛著那人,隻恨這個曾許她平生的男人,到頭來不過把她當作與其他女人普通的輕賤。
實在大師都明白,這一番比較早已高低立現。之前那些正式試鏡都進不了的就不說了,單論進了試戲階段的幾人。
這一段戲,講的是孟小冬因為梅蘭芳二太太的架空,旁人的禁止,與梅蘭芳四年的婚姻餬口終究走到了絕頂,在兩人共同居住四年的屋子與他分離分裂,扔下一句恩斷義絕的話回身拜彆。
正在躊躇要不要主動上去打聲號召。許圳海已經掐了煙,迎著她走過來,似是一向在門口等她。
“哦。”許圳海持續刨根問底。“除了你經紀人,另有誰跟你一起來?”
“冇事的,我不介懷。”
長久的寂靜,氛圍彷彿都已呆滯。
“是啊。她在樓下泊車場等我呢。”薑謹言從速把cindy抬出來,人家可不是單身一人哦,叔叔你可彆打甚麼壞主張。
薑謹言搖點頭,也來不及多想,回歇息室按許圳海要求換了身戲服,竟然是跟何嫣那套一模一樣,上半身一件織錦緞彩秀的短襖,文雅的盤扣旗袍領,斜襟修身的款型襯著小腰不盈一握,七分倒大袖,暴露一截纖赤手腕,上麵配著一條素色百褶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