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憤、不平、慚愧，這幾種情感在她胸中鬨騰了好久，讓寧小閒感覺心口滾燙得幾欲爆炸，但腦筋卻像浸在冰水裡，又是極度地沉著。她在河邊來回踱了幾次，越踱腳步越慢，最後站定了，緩緩坐了下來。

在中原就有前人說過，“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”，如果她連“修身”之力都冇有，那麼遲早會被這個神魔亂舞的天下悄悄扼殺，不留一絲灰塵，就像這世上的許很多多凡人一樣。

“有的，霍正華到處吹噓，說獰獸有三百年的道行。”

“我剛掉到淺水河邊，是大虎第一個發明瞭我，把我帶回了他家。”她幽幽地開口，彷彿自言自語，“宋嫂憐憫我舉目無親，讓她丈夫在他們屋子前麵給我加蓋了一個小屋，吃住都和他們一起，從未向我要過銀錢；我上赤霄派檢測以後，二虎老是鼻青臉腫地回家，因為村裡的孩子們在背後裡笑話我是個冇有靈根的癡人，二虎凡是聽到了就衝要去撕打，我們如何叱罵他都冇用。”

在這裡，活著本不是一件輕易的事。

長天沉吟道：“冇有親目睹過，但或許是妖怪的混種。它可有道行？”

她強忍住氣，好好安撫了大虎，走回廳內卻瞥見宋嫂坐在椅子上抹眼淚，她丈夫也不說話，隻埋頭悶悶地抽旱菸。“二位籌算如何辦？”她低聲問道。

她不怪大虎和宋嫂表示軟弱。畢竟宋嫂一家隻是平常農戶。而本身比起他們更加不如，是個連根也冇有的孤女，談甚麼報仇，談甚麼解氣，談甚麼不被人輕視，又談甚麼不被人欺負？

大虎苦笑：“戒律峰首坐太忙冇空管這事情，是其他主事師兄來查的。他們真在我房裡搜出了霍師兄的東西，就說我咎由自取，看在我已經被咬斷腿的份上，不再究查。”

過了好久，她才低聲喚起長天：

大虎一驚，勉強伸手拽住了她的袖子，勸道：“小閒，不要肇事，我們這一峰的主事師兄已經賜藥給我，也說讓我養好了傷再歸去。最多三兩個月，我又是能跑能跳的了。”他雖忠誠卻不是笨伯，早看出霍師兄坑害他，但是現在他隻想息事寧人便好。哪怕再委曲，他和小閒姐又有甚麼體例呢？

“未曾聽聞。或許是本君被封印以後呈現的新妖種，你描述一下。”

“要占敵先機，就要知己知彼。明天我就上赤霄山，刺探敵情去！”寧小閒長長呼了一口氣，把亂糟糟的表情都丟到一邊去。既然決定已下，就要打算全麵；兩邊氣力越是差異，就越需求沉著對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