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底，馬之彥此番雖是天子委派，做了參軍，可真正到了西北，不過是其中看不頂用的花瓶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粉頭小郎君，在那些疆場男兒漢眼裡，隻怕連個小娘們兒都不如，說白了，馬之彥這個參軍是撿來的，去了蒙古，隻是一小我質的身份，徒有浮名，至於那實權全然被佟如錚架空，就算他馬之彥有策畫有抱負，隻要佟如錚這個撫弘遠將軍壓在那兒，就是提百條千條的戰略，也不會被采取。更何況，他馬之彥底子冇阿誰本事。

不過，馬之彥固然對此次西征毫偶然義，但對於錚哥兒倒是有效處的，疇前西北一戰，馬縉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暗壓軍情急件，又與北遼勾搭，構陷佟如錚，命人策劃兵諫，乃至在從西北迴京的路上對佟如錚下了暗害令，逼得佟如錚一起回京，官道走不得，隻得從儘是波折的偏無火食的山野之路返來，狼狽至此。

現在有了馬之彥，便是佟家對馬縉的警省，讓這位不成一世的馬相好好想一想，究竟是他馬氏的刀快，還是佟家的劍快。一命抵一命，倒還算值得。

一個隻會鬥雞遛狗，喝酒尋嬌孃的浪蕩子，莫說是拿刀槍了，就是兵法沙盤都不識得，竟然隨軍出征，做了參謀出策之人，隻怕是要笑掉大牙了。

看得出來，齊禎這是想將蔣錫寧安插緊西北，拓展本身在軍中的權勢了。是啊，凡要成奪位之大事者，冇有一兵一卒是不可的，一筐那些陳腐言官的筆桿子，到底是比不得那將士的一杆槍。

愛屋及烏，天子對這不言不語的老四越來越入了眼，前兒在皇子中，隻要老三老四受封親王，除了太子，老三春秋居長，母家也不低，封為禮親王，道理當中。但是老四排行中不上不下，母家權勢更不需提，倒是封了豫親王，滿朝皆不測。但這是天子之意，老四又辦過好差，誰也說不得甚麼。

統統看似不公道，可彷彿又是合情公道的。都說將在外，軍令有所不受。去了西邊兒疆場上，說句不好的，那六合就是佟如錚這個撫弘遠將軍的，更何況此次隨軍出征的兵士多數是西北一役中同錚哥兒出世入死的，服從於誰再清楚不過了。

當太師府的至公子封為西征參軍，隨軍同業的動靜傳人如蘅耳中時，如蘅隻要笑而不語了，是啊，這坊間誰不曉得這馬縉的兒子是如何的本事，大抵也隻要坐在高堂上的天子不清楚了。

旁人或許不知，如蘅倒是很清楚，這蔣錫寧絕非庸碌無能之輩，大家隻當蔣錫寧是憑著裙帶乾係步步高昇，畢竟現在在天子眼裡，除了太子，也隻要老四和老九還值得信賴，但老九太小，而老四現在更加行事更加慎重，既連著辦了幾件大事，又是向著太子這一邊的，在天子心中，早已運營的極好，待他百年以後，太子繼位即位，這老四便可幫手太子，看得出來，老四當得起這幫手帝王的一代名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