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伶兒強撐著身子道：“能得本日，那又算得甚麼。”

話音一落，還冇等馬之彥做出反應，佟如錚已然撩袍，大風雅方的跨步走出了營帳，隻剩上馬之彥，與一向讓他苦尋無果的馮伶兒相顧無言。

麵前荏弱的人甚麼也冇說，隻略點了點頭，眼中倒是淚意盈盈。

不過說句誠懇話，現在他是主將，兵權天然不擔憂，要說後者，再說句誠懇話，這隨軍的將士中，大半是他的人，就憑著曾經一起單槍匹馬，浴血奮戰，衝進遼人的敵營中殺的天昏地暗，早已有了同生共死，馬革裹屍的兄弟交誼。

“我覺得此生再也見不得你了。”

馬之彥愣了半晌，複又將馮伶兒攬入懷中，喃喃道：“今後再也不會了，即便父親反對，我也不會讓你分開我的……”

感遭到手中的人較著身子震了震，垂垂有些顫抖，看到麵前人眼中的驚駭與痛苦，馬之彥彷彿明白了甚麼，當即攥緊了拳頭，紅了眼：“是我害的你，父親太……竟將你送往……”

幾步開外的案前立著一個青年，哦，倒不如說看起來比人間女子更惹人顧恤的青年，薄衣青衫，一頭鴉青的雲發隻拿那碧色晶透的玉簪綰起，若雪的膚色平有幾分慘白，一雙柔潤的眸子水色盈盈，杏色薄唇緊緊抿著，本來清臒若無骨的身子在廣大的衣衫下，猶顯得輕顫。

若真有需求防備的，就是那剩下的人，或許他明白蘅兒的意義了，莫讓那蔣錫寧在軍中堆集出本身的權勢，到時壓他一頭。

再看這副將蔣錫寧，倒是個他賞識的人，他本來想著豫王是太子這邊兒的，倒是個能說能信之人，可被蘅兒這偷偷一叮囑，他算是明白了。

她讓他防備蔣錫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