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非她當真有甚麼根據？

“是麼？”

如蘅唇瓣笑意微凝，不再說話，回身回到坐位上，瞥了眼戰戰兢兢的世人，複又緩緩看向孫氏道：“嬤嬤現在另有話說？”

“當今皇後孃娘十五歲進宮為後，單獨辦理後宮，內苑上高低下那裡打理的不當帖的？有誰敢說一句皇後孃娘年青，擔不起執掌後宮一職？”

孫氏微微一抖，隻聽得高坐在上麵的小娘子不緊不慢道：“都說慈母多敗兒，嬤嬤的小兒打賭成癮，嬤嬤便敢擅自將宮裡的物件兒流出宮去給你的小兒還債，這也就罷了，嬤嬤還縱的小兒幾近成了一霸，強搶貧民家的閨女，還將人打得隻剩了半條命，嬤嬤竟還隻手遮天，同那些個官連成一氣，反倒把人家告官的人給當堂打死了。”

如蘅倒是感覺好笑，能演戲會演戲的人她見很多了，這孫氏實在算不很多高超。

小娘子睨了眼滿地的根據，唇瓣微挑：“說來倒是奇了，爺宮裡擺著的東西，如何就能被宮外玉器坊偷偷私藏了？”

是的，她冇有老，更冇有瞎！那麵前一摞子紙不是旁的，倒是她那不爭氣的小兒子欠賭債的根據。

孫氏身子一顫，完整慘白著一張臉再說不出話來，呆滯了好久，畢竟是滅了氣勢，焉焉兒地站在那兒，那裡另有方纔挺直硬氣的模樣。

小娘子話剛畢，那笑意都尚還凝在嘴邊兒，走到門口的孫氏倒是硬生生被定在那，再也邁不動步子。

“孫嬤嬤好大的口氣！”

靜滯了好久，孫氏畢竟是強撐道：“奴婢……無話可說。”

聽到小娘子一字一句，倒是說得有理有據，孫氏已然有些站不住了，竟是她小瞧了這方纔上任的太子妃了，過府不過兩日，竟將毓德宮上高低下都摸得一清二楚，想到這裡，孫氏後脊垂垂升起幾絲寒意。

哪知小娘子隻一抬手，不緊不慢地笑眸看向孫氏道：“我隻問，嬤嬤這些事，如果讓爺曉得了，可會心寒？”

見上麵地孫氏硬性的冇有回話，如蘅勾起一抹生冷的笑意：“十年？二十年？還是，本宮竟無用至此，要倚靠你孫嬤嬤來掌這毓德宮一輩子？”

她不能慌，一慌既輸。不過是根據罷了，又能申明些甚麼？

孫氏想到這裡，手裡緊緊一捏，然後倏然伸展了眉愁道：“都是奴婢的小兒不爭氣，奴婢也不知責打了多少次，前幾日他老子還差點把他打得下不來床，奴婢也是……”

一旁的瑤影瞧著孫氏刁悍的模樣，頓時來了火氣，嘲笑一聲道：“不曉得孫嬤嬤有多大的臉麵，竟還勞得太子妃與你過不去？隻怕也太看得起本身了，竟然敢這般與太子妃說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