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瑤影瞧著孫氏刁悍的模樣,頓時來了火氣,嘲笑一聲道:“不曉得孫嬤嬤有多大的臉麵,竟還勞得太子妃與你過不去?隻怕也太看得起本身了,竟然敢這般與太子妃說話。”
可她啊,偏不給這孫氏機遇。是啊,機遇向來隻要一次,若還想要第二次,那便是作死。
“太子妃,奴婢再也不敢了,是奴婢一時胡塗,求太子妃莫要將此事奉告了太子爺,求太子妃饒了奴婢這一回。”
小娘子話剛畢,那笑意都尚還凝在嘴邊兒,走到門口的孫氏倒是硬生生被定在那,再也邁不動步子。
孫氏一聽,強撐著身子打著哈哈道:“想是奴婢一時忽視,讓宮裡一些不長眼,狗膽包天的主子給偷偷拿出去換了,都是奴婢的忽視,等太子爺返來,奴婢必當前去請罪。”
“前朝的定窯白釉刻花花草紋梅瓶,宋汝窯天青釉圓洗……”
聽到小娘子一字一句,倒是說得有理有據,孫氏已然有些站不住了,竟是她小瞧了這方纔上任的太子妃了,過府不過兩日,竟將毓德宮上高低下都摸得一清二楚,想到這裡,孫氏後脊垂垂升起幾絲寒意。
小娘子淡淡睨著孫氏,過了好久方道:“本宮說過,嬤嬤是爺的乳母,論起來,也是半個長輩,我們該當恭敬幾分,可嬤嬤行事,實在是不明朗了些。”
如蘅瞥了眼神采煞白,僵在那兒眸中儘是嚴峻的孫氏,唇瓣微勾:“另有幾件兒,本宮便不一一道了,想來孫嬤嬤比本宮再清楚不過了。”
時候彷彿停滯在這一刻,偌大的殿中戳了一屋子的人,楞是一絲一毫的聲音都冇有,這一上一下兩小我都悄悄地不說話,反倒是一旁的那些個毓德宮掌事們忐忑的不可,皆不約而同地垂著眼眸,手服服帖帖搭在前麵,微不成覺地朝後退了一點,彷彿如許便能隔斷在這冰冷的氛圍以外。
“這般以下犯上的話,奴婢從未說過,還望太子妃莫要將這莫須有的罪名擱到奴婢頭上,奴婢擔不起。”孫氏微揚頜,瞧著倒是安閒極了。
孫氏眉頭微不成見地一皺,強自平靜地低頭看了眼散落一地的薄紙,倒是突然一震,眸中儘是不成置信,手中死死地攥住,想要讓本身平靜些,卻發明自個兒在不能節製地顫抖。
“當今皇後孃娘十五歲進宮為後,單獨辦理後宮,內苑上高低下那裡打理的不當帖的?有誰敢說一句皇後孃娘年青,擔不起執掌後宮一職?”
孫氏想到這裡,手裡緊緊一捏,然後倏然伸展了眉愁道:“都是奴婢的小兒不爭氣,奴婢也不知責打了多少次,前幾日他老子還差點把他打得下不來床,奴婢也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