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這五皇子似是盤算了主張要與她過不去普通,猶自看著酒杯懶懶道:“既是要賠罪,便拿出非常的誠意來,這般瞧著倒像是做戲了,可惜爺今兒看夠了戲冇興趣,如果要賠罪,好!自個兒實打實喝下十杯酒,再親身為爺斟上一杯酒,讓爺飲了,爺便算了。”
和嘉雖不知午間的案子,倒是聽出了這弦外音,不由蹙眉看向五皇子道:“五哥…”
如蘅猛一抬眼,看到了五皇子唇瓣勾起的挑釁,那眼眸中的玩味更透的是曖、昧無禮,如蘅心下慍怒,手中緊緊摳著酒杯,倒是死力壓抑。
因著歌舞在興頭上,是以上麵天子,佟皇後一眾冇有重視到這裡的小波瀾。倒是劈麵的一眾皇子,瞧著這景,都望了過來。
太子齊毓端起案上的酒杯,猶自晃了晃,凝眼看著杯中的醇釀,溫著聲兒,語中不緊不慢道:“四弟說的對,不說旁的,隻看上麵坐著的皇後孃娘和惠娘孃的麵兒上,這杯酒你也該喝了,五弟向來憐香惜玉,這會子讓個稚嫩嫩的小娘子站了好久,叫人看著奇特。今兒爺們兒可貴一聚,合該歡暢些。”
小娘子冇有出聲兒,隻又垂下頭,微不成聞的點了點,便轉頭似是看著中間顫著腰肢兒的舞娘,燈光透過琉璃雕花宮燈,模糊現現下,小娘子側麵五官嬌嬌俏俏,稚嫩嫩的彷彿一顆猶帶雨露的嫣紅櫻桃,冇錯,是櫻桃。想著那水嫩嫩的櫻桃,一咬下去,酸汁兒帶著甜,繚繞在舌尖,便不由想咬一口。
齊毓為這俄然蹦出來的設法也訝異了一把,再看那尚不知事兒的小娘子,不過是半大的小丫頭,不由搖了點頭暗自笑著,端起案上的酒杯猶自飲了一口,俄然手中一頓,低頭看動手中的酒杯,許是這杏花汾酒才醉了人。如此齊毓便放下了手中的酒杯,顧自看著歌舞。
就在這時,一晃神兒,五皇子唇瓣俄然勾起一抹笑意,轉眼看向太子道:“二哥說的是,我不過是逗她玩兒罷了。”
若她有武俠雜書裡那般深厚的內力,這會子手中的酒杯隻怕早已捏成了灰。當她是甚麼?野生的婢子?還是北裡院的雛兒?若非這麼多人生看著,如蘅早已抬手將酒杯撂到麵前的那張臉上。
和嘉雖有些絕望,可小娘子之間,不過一會子工夫,便又興趣如初,席上也垂垂熱烈起來。
如蘅曉得這梁子已然結了,再無轉圜的餘地,便想著隻要不進宮,見不著這些個皇家後輩,久而久之,許也就淡了,如此一想,如蘅便微一欠身道:“打攪了。”然後沉默退了歸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