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如璟冷嗤了一聲道:“也要不了十年,過不了多久,崔氏便能眼睜睜看著她兒子往天國裡掉。”說完佟如璟摩挲動手中的酒杯,抬手一飲而儘。
“青纓。”如蘅笑容走疇昔。
如蘅聽了心下嘲笑,順者昌,逆者亡,哥哥不順命,他就要把一個好好的小郎君當小娘子一樣裹著腳,拘著養,生生斷了後路麼?
過了幾日,如蘅心下想著剋日佟維信正為二哥佟如錚謀差事,想來二哥必是喜不自勝,是以攜了素紈與瑤影便朝佟如錚的院子來,穿花度柳間轉眼便到了院門口,如蘅提裙便笑著朝裡走,剛巧遇見了服侍錚哥兒的丫頭青纓正滿臉愁色,手中不安地交叉著。
秋姨娘眼瞥向佟如蕎,扯起笑意道:“那我可真要等著了。”
如蘅笑著道:“我是來看二哥哥的,哥哥呢?但是在書房看書?”
青纓身子一顫,瞥見如蘅忙過來道:“女人來了。”
佟維信吼怒著轉過甚,抬腳走到書桌旁,又步步生風的走到佟如錚麵前指著厲聲道:“你既是我佟家的兒子,就得按著我的意義辦,按我給你鋪的路走,要麼給我當即上任,要麼就給我一輩子守在這一方六合裡,用不著你出去辦甚麼,我靖國府也養得起!不指著你做甚麼!”
秋姨娘眼中閃過一抹淩厲道:“她們彆欺人太過,憑甚麼她們過生辰就跟賀千秋一樣,擺酒菜,搭戲台,鬨熱的跟甚麼似地,偏我們錚哥兒過生辰,就要這般做賊般的?”
小郎君鏗鏘有力的聲音擲地有聲,更是透著果斷不移,不撞南牆不轉頭的氣勢。
“我曉得了,我這就去看看。”
連著半月餘,佟維信往崔氏院裡去的時候比疇前倒多了,莫說是東府,就是西府裡的仆子丫頭都驚奇了很多,都說東府老爺和太太三分見麵就如仇,倒叫三房占了很多臉麵。現在又是這場景,不免感覺納罕。倒是寧壽堂的佟母瞧了,嘴上不說,倒是慰在內心,心想著元晦畢竟是聽出來了些。
佟如蕎瞥眼與佟如璟相視一笑,隻見佟如璟嘴角勾起冷意道:“母親且放心,不是有一句話,君子報仇十年不晚,更何況…”
秋姨娘拾起筷箸,戳了戳麵前的幾盤子菜嘲笑道:“她們也太會做人了,一家一家趕著趟的送一盤子菜來?如何?我們就貧困下作到這境地,連桌子酒菜也辦不出來?她們也彆太眼低!就算我們月例比不得她們又如何?那老爺日日流水送來的東西玩意兒還少了?隨隨便便也能擺出幾大桌子流水席來,偏她們送來這些個冷了七分的低等菜色來,踩誰的臉麵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