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是天子存了將自個兒同毓德宮綁在一起的心機,太子娶了佟皇後的親侄女,那便是將全部靖國府,哪怕是分出去的冠勇侯府都緊緊同毓德宮綁在一條船上,毓德宮倒,那靖國府與冠勇侯府也離崩塌不遠了。天子這不是在挑小娘子,是在挑權勢。
佟皇後瞥頭翻開那盒子上的小扣,剛一翻開,公然內裡擱著丹砂為根柢的印紋絲絹,絹布上繪金雲龍紋,而絲絹上是沉穩有力的一個“福”字兒。
淩晨的皇宮朦朦的,都說大雪兆豐年,昨兒又下了沉沉一夜的雪,夜裡守夜的宮女內監們都能模糊聽到門外“悉悉索索”的雪落聲。
瞧著天子篤定的笑意,佟皇後畢竟是偏頭看向身邊的小娘子笑道:“三娘,還不快伸謝聖恩。”
眼瞧著槿言欲言又止,佟皇後倒是毫無諱飾道:“皇上是想把我們小娘子放到自個兒眼邊兒,做個放心符了。”
一聽了佟皇後的話,便當即聽到上麵如有似無地吸氣聲,嬪妃們都駭怪地看了上來,至於小娘子呢?更是猛地一昂首,那力道,幾乎冇把頭上的寶石鈿子給撂下來。
瑤影聽了,哎喲連天的告饒卻更是逗笑了滿屋子的人。
天子是想要靖國府斷念塌地為他,為新一任的天子鞍前馬後,拋頭顱灑熱血。
一瞧著身著桃紅百蝶刻絲雲緞窄裉襖,盤錦彩繡蜀錦棉裙,外罩貂鼠褂子的小娘子,佟皇後眼裡的笑意便未停過,小娘子取了大紅猩猩氈與羽毛緞大氅遞給宮女,暴露俏俏的垂鬟分肖髻,額前鬆和地搭著柔嫩的劉海,發間點著一支紅石榴攢珠的寶石鈿子,鬢邊插著幾隻宮製堆紗絹花,餘下的髮絲拿杏紅的印花緞帶繫著,垂搭在左肩。
槿言微一愣,卻瞧著佟皇後唇瓣凝著寵溺的笑意:“你倒是看的通透。”
佟皇後微抿笑意坐到天子身邊兒,如蘅一瞥上麵的嬪妃,那裡有方纔笑鬨的模樣,現在都端著模樣,唇邊凝著最溫婉端莊的笑容,坐在那兒衣裙拂的展展的,倒像極了太和殿前的石雕。
說著佟皇後笑著偏頭看向天子道:“讓皇上看笑話了。”
佟皇後笑而不語,看向麵前的如蘅道:“三娘,若真如此,你可情願?”
佟皇後身子微一滯,倏爾笑著同天子道:“皇上怎地來了,一會子不是該受朝臣朝賀麼?”
“娘孃的意義是,皇上想……”
聽了瑤影的話,世人都捂嘴笑了,小娘子倒是嘴邊兒微僵,這丫頭,儘是在不適合地場合挑她的醜,非得早早把她嫁了的好。